“不過也沒關係，等你臉上的傷好了，再訂婚也不遲。下次你彆再給我整出來什麼幺蛾子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聽到了，爸爸。”
“我等下把他們叫進來，你最好收拾你這副病怏怏的樣子，他要是嫌棄你了，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聽明白了嗎？”
男人低頭在她的耳邊惡狠狠的說著，她知道他說出的話隻要不是好話就一定是真的。
他一定會撕碎她的，但是，那又如何呢？她，他們都不想要她，她再乖巧還是會遍體鱗傷。
“聽明白了嗎？嗯？你現在是在學那個女人反抗我？”
蘇景成突然伸出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她瞬間感到了窒息，就這樣結束了也挺好，她很想在她麵前離開，這樣她就不會和她一起受傷了。
手突然從她的脖頸處鬆動了。
“你想死，沒有那麼簡單，知道我把你養這麼大有多煎熬，那個女人有多恨你，還是生下了你，你以為你就能這麼輕易地離開了。”
“你這輩子做夢都彆想。”
男人緩緩起身，幫她把被子蓋好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又恢複那副慈父的模樣。
那是蘇心顏渴望了很久卻隻有在外人麵前她才能孤獨享受到的樣子。
很小的時候，她總是很期待聚餐，她不喜歡聚餐，不喜歡人多，不喜歡陌生人。
她隻是鐘情於那個女人與他在彆人麵前對她的寵愛，她可以偶爾叫她媽媽。
就像她是他們掌心的寶貝一樣，隻是後來的後來隻剩下回憶，在每一個深夜狠狠地攻擊著她。
“我剛才說的話，聽懂了嗎？”
男人不滿的看著她發呆的樣子，要不是外麵還有人，他怎會允許她這般默默與她抗爭。
“聽明白了，爸爸。”
“沐晟，你們進去吧，心顏現在好多了。”
“好，謝謝伯父。”
每向她的房間走進一步，他的心跳便加速跳動，呼吸也慢慢變得急促起來，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心頭爬行，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或許年少時的心動就是這麼簡單，莫名的想靠近又瘋狂緊張。
“顏顏，你怎麼樣了，我們可想你了。”
“我沒事，曉靈。”
程沐晟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小人兒，整個小巧的臉部全部被紗布包裹起來，一雙漆黑的眼眸正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像墜落的塵埃等待著光的救贖。
“顏顏，嗚嗚……嗚嗚嗯，顏顏，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是不是很疼啊。”
程曉靈緩緩伸出手想去觸碰她，又害怕她會痛，落在空氣中又慢慢收回去了。
“沒事的，曉靈。我躺會兒就好了，一點都不疼。”
“你怎麼這麼嘴硬，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疼，你騙我。”
“曉靈，不要這麼說話。”
“對不起顏顏，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我隻是太擔心你了才會這樣的。”
“嗚嗚……嗚嗚嗚嗚。”
“曉靈，你彆哭，我真的沒事的。”
她每說一句話，嘴角的燙傷就會撕扯著疼。
這是蘇心顏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著他，眼前的男人還是和每一次見麵那樣麵容很溫和。
但是細看眼睛的時候又覺得他很高冷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