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中,消息傳播得極快,人的耳朵和嘴巴就是最好的傳播工具。
很快,皇後被雍正責備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後宮。
吉嬪和穆爾察貴人再次踏入暢安殿,穆爾察貴人臉上洋溢著笑容
“咱們費了這麼多心思,貴妃終於能夠解除禁足了。”
沈眉兒靠在庭前的廊柱上,定定道“本宮的禁足不難解,隻是勞煩你們為我冒險行事。”
富察儀欣搖頭道
“算不得什麼冒險,幸好姐姐提點我,告訴我將上次留下的蕪花磨碎成汁液,混進每日送進綠萼堂的黏土中。
雖然量很少,貞貴人為了親手給皇上製作琺琅彩瓷,拉坯描畫,總要日日接觸,必然會出現和璟常在一樣的症狀。”
沈眉兒輕輕一笑
“若不是穆爾察貴人告訴我貞貴人的平日裡都在做些什麼,我哪裡能想到這個。”
穆爾察貴人道
“也正好是那太醫和皇上也都沒有查到這上邊去,可見是天意了。”
每日送進宮的黏土都要經過景陽宮外的甬道,才方便富察姐姐動手。
而後眼底閃過一絲快意“誰叫貞貴人自視甚高,常常對主位都多有不敬,也算她一個教訓。”
此等教訓終究是害了人,沈眉兒並不十分自得,隻是為了自救所出的計謀。
三人又說笑了片刻。
沈眉兒忽而又想起一事,問道
“前頭的蕪花汁液事情倒不著痕跡,隻是儀欣,那安息香一事你可處理乾淨了?”
富察儀欣悄悄向外看了眼,點頭道
“姐姐放心,安息香是貞貴人大驚小怪了,我並未將混有蕪花的香粉換到她宮中,隻不過是跟著皇上去看望時,將一些花種的碎末直接放在香灰之中
倒叫她成了驚弓之鳥。
也正好讓眾人誤以為那下毒的手段都在香粉之中。”
沈眉兒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還是你想得周到,貞貴人和皇上對此胎很是重視,自然不會再允許有一絲的風險存在。”
富察儀欣鄭重地問道“等姐姐解了禁足之後,姐姐要待如何?”
沈眉兒端麗的雙眸輕輕揚起
“這不過是第一步,要往後不再像從前一樣輕易任人栽贓誣陷,才是最要緊的。
否則不知哪一日還會被人暗中謀算,又有什麼意思?”
穆爾察貴人遲疑道“貴妃娘娘可知道那暗中之人是誰?”
富察儀欣趕在沈眉兒之前開口了
“憑她是誰,昭陽殿那位總是脫不了乾係的,當初不是她一意將罪責都歸在姐姐身上的麼?”
沈眉兒眼眸微微一轉,道
“莫說旁人有沒有這個心思,單單這這份能讓證人當場自儘,做出死無對證局麵的手段,皇後自然是首當其衝的。”
隨後笑著彈了彈赤金嵌翡翠滴珠護甲,低聲道
“隻是不知道這次皇後要舍了哪個心腹來解此局了?烏拉那拉·宜修想要在後宮一手支天,也要看本宮答不答應。”
富察儀欣想了想道“眉姐姐既有這樣的心思,妹妹一定會幫姐姐鞍前馬後,以報答姐姐昔日之恩。”
穆爾察貴人也說
“嬪妾也是因為娘娘的照拂才能入宮,入宮之後又幫了嬪妾許多,嬪妾願意追隨娘娘。”
沈眉兒會心一笑“不說這些。咱們之間沒有這麼生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