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左右,客人少了一些。
梁山他們幫忙打掃店裡的彩帶,收拾完才一起告辭,又一次約今夏去參加慶功宴。
“機會難得,以前我們隊長都讓我們叫外賣在局裡解決,今天他肯出來,你就彆掃興了好不好?”
蔡西貝也一個勁兒的鼓勵她去“去吧去吧,認識一些新朋友,我一會兒關了門,帶我爸媽出去逛京城。”
他們來到這裡到現在,每天都在店裡乾活,還要照顧今夏,現在店開好了,他們也要準備回家了,蔡西貝才有空帶著父母出去逛一逛。
盛情難卻,今夏跟著他們一起走。
時寅的車停在路口,梁山和劉英傑同乘一輛,今夏在時寅車上。
車上,時寅問今夏想吃什麼,今夏沒意見,隨他們。
話題結束,空間陷入無儘沉默,今夏想找個話題彆讓彼此這麼尷尬,最後又拐到了沈城身上。
前幾天難過的是妻子和小三的父母,加上今夏這個無辜的人,這一次,難過的是沈城的父母。
老婆和李洋洋的父母都不放過他,尤其是李洋洋的父母,被網暴這麼久,女兒還蒙受不白之冤,肯定要出這一口怨氣。
網友又一窩蜂去網暴沈城,韓以歌說到做到,辭退沈城的同時還讓法務部準備材料起訴沈城,命案加上經濟糾紛,沈城這輩子完蛋了,真的翻不了身了。
今夏隻是隨便問問,並沒有想知道什麼內幕新聞,卻不料時寅說了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李洋洋的父母當著網友的麵把手割破,用血在身上寫著‘冤枉’兩個字,一路從老家趕過來。”
他打開手機的相冊,讓今夏看那兩位老人淒慘的模樣“局裡很重視,提前通知媒體不允許報道,現在還在局裡調解。”
隻是時寅的工作已經結束,不用負責後續工作。
那是個小小的短視頻,今夏卻不敢點開看,這視頻要是流出去,一定又是個大炸彈,民眾對警方的信任將會再一次受到威脅。
手機還給時寅的時候,今夏不知道碰到了哪個鍵,相冊自動劃到了上一張照片。
一張地震前,盛德廳的照片。
今夏停住,那照片裡拍著一張風景畫。
畫麵很抽象,但裝飾性極強,破碎的金色和藍色交替,奇怪的形狀穿插其中,但顏色鮮豔,讓人感到強烈的喜悅感衝擊,而非破敗的殘缺,極富藝術氣息的一幅畫。
她曾在盛德廳見過這幅畫,就在地震那一夜,盛德廳畫展的第一天。
照片的邊角有著具體時間,時寅就在盛德廳。
這算是有緣嗎?
今夏把手機還給他,並沒有多問,一張幾年前的照片,卻在現在保存的視頻上一頁,今夏不相信這是巧合。
時寅也發現今夏看見了這幅畫,正要開口,卻被今夏的感歎堵了回去“她的父母,真的很愛她。”
“……?”
“以前我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什麼樣的孩子,還能得到父母的愛?”今夏看著窗外車流,自己回答這個問題“其實,父母愛孩子,從來和孩子乖不乖沒有關係。”
李洋洋乖嗎?
做小三,丟儘了父母的臉,還害的父母被網友欺負,可他們仍然願意頂著“冤枉”兩個字,不遠萬裡來給李洋洋討回公道。
今夏不乖嗎?
她從來沒有恨過任何人,隻是無辜的成為爸爸出軌,媽媽記恨的載體,從出生就沒有享受過父母的愛,每一個接近她的人,都隻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利益。
那麼,賀懷喻想要的利益是什麼?
今夏想聽賀懷喻親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