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心情好,吃了點水果,趁著月色正好和時寅出去散散步。
時寅提著杯熱水,怕今夏想喝。
私人花園人流並不多,兩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正好一個女病人抱著花和男朋友走過,時寅低聲問道“要花嗎?”
好像現在探病都喜歡送花,但今夏不喜歡,感覺沒什麼用還費錢,而時寅也不是一個能送花的類型。
今夏不為難他“不用,我不喜歡聞香味。”
香水的香味她也不喜歡,不管多麼天然多麼名貴,今夏一聞就覺得頭暈。
“那,腿還疼嗎?”
時寅看著今夏的右腿,當初她走不動路的樣子還記憶猶新,現在泡過那麼冷的水,又被水壓衝擊,竟然不影響走路。
“有點困,不太疼。”
今夏如實回答,她的腿是心理原因,當她把愛放在賀懷喻身上,腿就和殘疾了一樣,現在愛收回來了,腿好像也跟著回來了。
心裡的殘疾,長好了大半。
時寅不會挑話題,再一次沉默,他們之間好像沒有多少話題可聊,今夏腦子裡想著白天韓以歌說的話,不自覺的問出口“時警官,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上一次請他幫忙查喻天晴的畫,還沒查今夏就放棄了,這一次請他幫忙,不知道對方還願不願意。
時寅沒拒絕“請說。”
“我……”
今夏思量,不知該從何說起“我知道你們警務是聯通的,能不能請你幫我找找大概十年前,發生在國外的一場綁架案。”
她也知道聯絡國外的警察麻煩,她隻知道倘若這個疑問在她心裡,她今晚睡不好了,而唯一還有信任感,且有這個能力辦到的人,眼前隻有時寅。
時寅卻看破了一切,反問“韓以歌的綁架案?”
他知道?
今夏點頭。
時寅向後靠,道“有那麼回事,當年案發的時候,國外的警察曾經聯絡國內,要求協同辦案,找出綁架犯的真實身份。”
所以綁架案是真的?
“韓以歌在那場綁架案中,斷了兩根手指,回來的時候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人已經重度昏迷,救了一個禮拜才救回來。”時寅還記憶猶新“那案子是我師父親手偵辦,你想看資料也可以。”
可以嗎?
今夏想看,不知道合不合規定“如果麻煩的話,還是不要了。”
“對你,不麻煩。”
時寅低聲道“今夏,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可是,我怕被彆人搶先。”
熱水杯放在今夏手中,時寅蹲下,正正好和今夏對視“今夏,我沒有那麼多花樣和手段,但我可以保證,你以後就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我已經向局裡備案,不管我和你有沒有結婚,如果我不幸殉職了,我的補償全部留給你。”
聽起來不太吉利,反而有著一種樸實的安全感。
且,不怎麼吉利。
時寅不等今夏回答,堅定的說道“今夏,我曾為做警察起誓忠誠,第一次我們見麵,我想把這個誓再說給你聽一次。”
隻是那時候,今夏有賀懷喻,時寅不敢太明顯。
“一次為國,一次為你。”
終身忠誠。
“我喜歡你”四個字,活生生被他說出了一種悲壯的感覺。
兩人對望,今夏先彆開眼睛。
腦海裡是她跳河之時那聲“小妞兒”,容慎言也這樣叫她。
“現在,真的不合適。”
她沒這個心情,她也沒有這個安全感,蔡西貝都說渣男不值得,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會更乖。
她不愛,她輕易說分開。
可是今夏真的愛過,被賀懷喻傷的太深了,哪有那麼容易就忘記傷口,那麼輕易相信下一個會更乖?
愛過的人,都是損失半條命之後,才知道放手是最好的自救,可也隻是救了一條命,不是一個人完整活過來了。
午夜夢回,仍然會痛,會失眠。
“所以不急,讓我先排個隊。”
時寅情緒極其穩定,早已料定今夏會拒絕,道“我排第一個,等時間合適,不要跳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