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蓁把白家兄弟倆“請了出去”。
腦子裡好像除了連著阿念意識,又多了一條線,那條線雖然微弱但死死連著她不放。
太會碰瓷兒了!
巫靖坐在輪椅上,聽著妹妹一邊發牢騷,一邊把剛剛經過敘述了一遍。
說實話,他有些驚訝,但並不意外。
從前他雖然也算不上陽光,但絕對不是今天這樣的沉悶性格。
不能下樓後,他每天隻能坐在輪椅上困在家中,看著妹妹為這個家忙裡忙外,時間長了愧疚就會變成利刃,一刀一刀割著心臟。
他從賺錢養家養妹妹的人變成了殘廢,隻能依靠妹妹養活。那種落差,曾經讓他夜半愧疚到無法入睡。
家中無人的時候,他也不會跟自己說話不會笑,就待在陽台,看著外麵豔陽高照,聽著樓底下孩子們下了課嬉笑打鬨。
熱鬨和快樂都是彆人的,寂靜和抑鬱才是他的。
他比那小子年長一些,坐了兩年輪椅,感覺自己都變態了許多。
白家小子本身性格就不算沉穩,又被迫與這輪椅綁在一起,接受同齡人的冷眼和偏見,不變態才怪。
“也不全是壞事。”巫靖開導妹妹,“白氏正在進行權利交接,不出意外再過幾年白瑞平就是當家人。”
“我們也需要勢力支持。”巫靖想的很長遠,當初那位郭姓修士給的丹藥還有很多,光是那些拿出來就足夠引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更彆說妹妹的客棧開業,後麵跟修士往來,一些修仙界的物資更是能夠輕易得到。
現在還能低調,過段時間想低調都做不到了。
巫蓁也知道老哥的意思,但依舊不大樂意,“隻做客棧不好麼?我不想在這邊惹眼。”
暗處的蔣雪,奪走她運氣的謎團,高高在上的特殊部門,每一樣都讓她抵觸。
“這幾天,樓下休閒區多了很多新麵孔。”巫靖忽然說道,“我們的生活圈子被包圍了,不想被一點點滲透,就隻能主動出擊,亮出一些東西讓他們有所忌憚。”
巫蓁一陣膽寒,她走到陽台,探頭向下看。
深夜,還有人在樓下跑步。小區裡是老人小孩兒居多,年輕人基本不住這麼偏僻。
誰家老人大半夜鍛煉身體?
太假了,老人這會兒一覺都睡醒了。
…………
再次回到客棧,蘭景安撥弄算盤,見到她時目光停頓稍長。
他問,“哪裡來的奴契?”
奴契?!
巫蓁腳步一頓,走向廚房的腳尖一轉,半趴在蘭景安的“工作台”上。
“奴契是什麼?”
“從前多是靈獸盯上了修為高深的修士,想認其為主但屢次失敗,從而創造出來的一種單向契約。”
還能這麼玩兒?巫蓁一臉的不可思議。
“但這種契約隻能限製靈獸,對於其主沒有禁錮作用,隨時都能解。”蘭景安說完,抬手就掐訣。
巫蓁眼疾手快,立馬伸手握住了那凝到了一半的法訣,“稍等稍等!我再想想。”
打斷施法後,她又十分自然的把手鬆開了。
蘭景安卻是愣了下,收回的指尖仿佛還留著那柔軟的觸感。
“我這邊如果解了契約,對方會受傷嗎?”
蘭景安搖頭,“完整的奴契不會,但你這個不完整。”
居然有靈寵敢強製與她定契!蘭景安垂眸。
幸好隻是單向契約,否則……
“不完整結契的話,對方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