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鬼示意承影坐下,他要告訴承影這些年來自己的故事。
在霧城剛剛出現的時候,鐘貴鐘鬼兄弟二人就被派來當這裡的領主,事實上隻有鐘鬼一個人的編製,因為鐘貴不是持寶人。
在鐘鬼的印象裡,他們是從黃金城一路來此,但是來的路、路上發生的事、甚至是黃金城的樣子,鐘鬼全都記不清了。
在他們來到霧城之後,鐘鬼發現了那個神秘的地下空間,從散亂的書頁上他發現了一個地方,準備去那裡一探究竟。
所以鐘鬼把鐘貴推到了明麵上,自己和沙漠領主、地下城領主一起前往書中記載的地方。
他們走了很遠,途中經過一個村莊,那裡的人相貌奇怪,大多都是殘疾。
“書裡記載說,當來到一個奇怪的村子裡時再沿著村子裡的河流走就行。”
幾人一起前進,他們穿過了村莊和森林,終於到達了河流的儘頭。
“老鐘呀,這世界怕是要大變天了,”沙漠領主說道,“若你說的真的屬實,這怕是又一次生靈塗炭。”
“你擔心這個乾什麼,”地下城領主說,“咱們上麵不也是有人,這種事情輪不到你擔心。”
“我給你說什麼世界大事?”沙漠領主說著看向了鐘鬼,“寶物的來曆本來就令人疑惑,能除去是最好,他們有一日必將把刀口轉向他們的主人。”
“這有什麼不理解的?有人需要他就會存在,倒是你和那幾個人從家裡接過來這領主之位,還大言不慚的來否定彆人。”
“鐘兄,你怎麼看?”
“我看呀,有朝一日我必須回到黃金城裡,去看看我們上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哈哈哈哈!你比這鐵板還會逗我開心!”地下城領主說道,“到時候可記得叫上我們,大家一起去看看!”
“一言為定。”
三人到了河流儘頭,看到這裡的水與正常的水並沒有什麼區彆。
“鐘老弟呀,你不會是被什麼江湖騙子給騙了吧,這哪有你說的東西呀?”
“不急,”鐘鬼說道,“此物為劇毒之藥,泄於水中,必在此處,方才經過那村子,其中村民的樣貌你們也見了,若不是這毒藥所致,還能是什麼呢?”
“可這藥你之前也說了,無痕無跡、無色無味,我們又該怎麼去找?”
“書中記載,此藥物為古人煉丹所需,藥瓶必在此處,上麵寫‘若能尋得藥瓶所在,或許能清除藥跡’。”
幾人四處尋找,很快就在一塊石頭處發現了打開的藥瓶,藥瓶被水淹沒,周圍寸草不生,但石頭完好無損。
“然後呢?你那書上又是怎麼說的?”
“上麵說‘若往者不在,來者將散。’我看意思是讓我們把這東西毀了就行,”鐘鬼說道。
“我看未必,”地下城領主說道,“就光從表麵上來看,是這瓶子的蓋子打開,這毒藥才會從裡麵流出來,你若是把它打碎,那毒藥就更回不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依我看,既然是‘往者不在’,這‘不在’也有很多意義,並不一定是要毀滅,你倒是和那沙漠裡的傻子學會了,把它蓋子扣上不就行了?”
“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沙漠領主說道,“你這商人給出來的是什麼解決方法?”
“有什麼問題嗎?”地下城領主說道,“對你們也沒什麼影響吧?大不了再毀了就是。反正這活到最後都是你乾,倒不如先聽聽我的意見,如何?現在你的左手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我就知道……”
沙漠領主舉起左手,那是從手指一直到小臂上方的一整條盔甲,他就這麼把手放進了毒水裡,把藥瓶撈了出來。
“希望你的手不會斷掉,”地下城領主說道。
“說什麼呢,真是斷了你會給我弄來一個的吧。”
鐘鬼拿起藥瓶,藥瓶是瓷做的,但是整體晶瑩透明,他甚至可以透過藥瓶看到自己的手掌,上麵刻著他看不到的文字,細細回憶下,地下室的書中也有類似的文字,看來確實就是這個了。
“按照道上的規矩,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我就不會參與這個東西的處理,”地下城領主說道,“不過到時候上麵要問責下來,也和我沒關係。”
鐘鬼發現瓶子底部有一段他能看懂的話,是這樣說的∶
“世間萬物有因果,因若以去,果怎能留?若後人能見,此後遇見諸如此等怪異邪祟之物,找其因以除去,自然無事。因果相連,其果來自於因,不可無根無據臆斷。”
鐘鬼想到,這瓶子透明,藥也是不見其蹤影,這是否是關聯?想到這裡,他拿起蓋子直接蓋了上去。
隻見那河流的水突然沸騰,一股清流從中激出,在天上盤旋了幾圈後紮進了瓶子裡,隨後連同瓶子一齊消失。
三人下山時經過村子,聽說村裡來了個老人能治百病,好多人都被他治好了。鐘鬼聽了之後沒有說什麼,默默同兩人離去。
回到霧城之後鐘鬼進行了大量的翻譯工作,沙漠領主派龔絕前來協助他,終於對此事有了些眉目。
這世間寶物還有一種存在的方式,那就是自己背負因果降臨世間,不必再依附於他人,但同時也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外∶與他同時出現的東西叫做“因物件”,他自己被稱為“果物件”,果物件與因物件會表現出一個相同的特征,如果因物件發生改變,改變後的結果不能支持果物件出現現在的結果,那果物件就會消失,連同因物件一起,永遠不再出現。
“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些,”鐘鬼說道,“單靠蠻力是贏不了的,我要讓你們去沙漠那裡尋找‘法老王’的‘因物件’來終結他。‘法老王’在那裡創造出了一座金字塔,現在還在不斷擴大,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整個沙漠吞噬掉。”
“在此之前,‘鬼王’先生,”承影說道,“能允許我提幾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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