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郭明珠就早早起床,和爹爹祖父母一起用過早膳,便回房間換上男裝,與爹一起出發去軍營。
四月的天氣,陽光和煦,郭明珠一身男裝跟著父親來到營場。
營地上到處是忙碌的士兵,喊號聲此起彼伏,有訓練的,有跑步的,還有站在那裡監督的一些將領。
看見郭懷到來,將領紛紛過來行禮打招呼,郭懷笑著與他們寒暄。
郭明珠在後麵偷偷的一個個打量,隻見那些將領一個個皮膚黝黑,聲如洪鐘,她基本一眼就認出是在軍營裡呆了好多年了。
寒暄了一陣,郭明珠偷偷拽了一下郭懷的後衣襟,小聲道“爹,走吧,不是這些人。”
郭懷瞪了她一眼,小聲道“你彆光顧著找那幾個人,也睜大眼睛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郭明珠道“沒有!”
“唉,你這丫頭!”郭懷不由歎氣,與那幾位將領告辭,“各位,我要去西邊再看看!”
“將軍慢走!”幾位將領點頭回禮。
待郭懷二人走遠,後麵的他後麵那個很精神的小侍衛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一個叫劉義的副將問旁邊的人道“郭將軍身邊的那位小兵是誰?怎麼看著這麼麵熟?”
那人也道“是啊,是看著麵熟,這會一時想不起來了。”
這模樣,這身材,真是不想引人注意也難,眾將領盯著兩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張終究沒想起來,隻好滿臉疑惑的回頭,繼續督導訓練的士兵。
郭懷二人繼續往西走,迎麵正碰上一人,郭懷見了,正待打招呼,隻覺後衣襟又被猛拽了一下,他不由皺眉回頭,“乾什麼!”
“他,是他!那幾人裡有他!”郭明珠偷偷指著對麵的來人道。
“郭將軍!”對麵的人衝郭懷行禮打招呼,然後看了看郭懷身後,有些錯愕!
“程千戶!”郭將軍也朝來人回了禮,笑道“今日我無事,到各營轉轉!”
程昭收起錯愕,笑道“好啊,正好這回我沒啥事,要不要我陪著將軍轉一轉?”說完,拿眼又掃了一眼郭將軍後麵的皮膚白皙的小兵子。
他們軍營裡的兵,很少皮膚有這麼白的,大部分都曬的多少有點黑。關健是臉上還有兩個酒窩,他對這兩個酒窩的印象可是印象深刻啊。
郭懷笑道“那就有勞程千戶啊!”
程昭臉上綻開笑容,做了個請的動作,引著郭懷兩人去了自己的千人組。
隻見西部營場上,一個個剛訓練完的士兵,一個個形容狼狽,坐在地上休息。
“立正!”程昭突然一聲喝,隻見那些已經累的東到西歪的士兵,立刻原地跳起來,不到一息的功夫,千人的隊伍立刻站的整整齊齊。
“兄弟們!今日郭將軍親自前來視察各位的訓練情況,大家歡迎!”說完,程昭帶頭喊了一聲口號“努力訓練,打敗敵寇!”
眾士兵跟著齊聲喊“努力訓練,打敗敵寇!”聲音如山響,這氣勢,光聽聲音就讓人膽寒!郭明珠想捂住耳朵,她被聲音震的有點頭暈。
程昭偷眼瞥她,嘴角浮起一絲淺笑。小樣,這點聲音都受不了,還女扮男裝來軍營!郭明珠也瞥了他一眼,有點心虛,看來自己是誤會,人家真是這營裡的人!而且還是個小千戶!
郭懷看著這整肅的軍紀,和讓人熱血沸騰的口號,有些激動。程昭見差不多了,揮了揮手,士兵們停止了喊號。
“好!很好!”郭懷點頭,大聲道“各位努力訓練,紀律嚴明!相信不久之後,必然成為我西北軍中一隻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名師!”說完,向齊唰唰站立的士兵抱拳。
程昭見差不多了,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繼續忙自己的了,然後轉身對郭懷道“郭將軍,你不知道,這些新兵有多難帶,剛開始的時候,有的連槍都不敢拿,有的提個盾牌就氣喘籲籲,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把體能訓練上去!”
“所以啊,培養一個合格的兵確實不容易,你做的很好!”郭懷打心眼裡喜歡這個程昭,不愧是程老將軍的孫子,原來一身紈絝的習氣,經過一兩個月的磨練,就能脫胎換骨,成一名合格的軍官,是可造之才。
明珠說的四個可疑的人,不會是這幾位剛才西北軍的公子哥吧!
“聽說你和小林校尉是好友?”郭懷想到了他的好友林小軍,他也是跟著福王一起來,當晚就就在破城中立了大功,被封了校尉。
“是啊,我的不少訓練方法,是從他那裡學來的。”程昭笑道,“要不我領將軍過去林校尉那裡去看看?”
“好,咱們去看看!”郭懷笑道,又對程昭道“你這訓練士兵的方法,先體能、再紀律、然後排兵布陣,確有新意,下步可以在全軍中推廣!”
兩人邊走邊聊,郭明珠跟在後麵不敢言語,她看著程昭的背影,合體軍服包括著他修長有力的腰身,下擺隨風一飄一飄,顯的卓然不凡。
“哼!裝!”她想起他在茶館裡怒目而視的樣子,和現在笑容綻放,分明是兩張臉。
她對那張冷臉印象太深,看見他如今侃侃而談,英姿勃發的樣子,總覺得是裝的,不習慣。
郭懷在前麵走,邊走邊和路過的人打招呼,程昭借機放慢了腳步,和郭明珠並行,他看了郭明珠一眼,小聲道“你是昨天那位吧?”
郭明珠怎麼會承認,她瞪了一眼程昭道“不是,我是將軍跟著的小兵!程千戶認錯人了!”
程昭嘴角一彎,臉上顯出邪魅的笑容“酒窩是騙不了人的,眼睛也騙不了人!郭姑娘!”
“你!”郭明珠臉氣的漲紅了,她心虛,卻被這小子揭穿了!真可惡!
但父親告訴她,萬萬不明承認自己的身份!隻要硬道“不好意思,你真看錯了人了!”
程昭見她不肯承認,不再追問,幾步跟上了郭懷。
如果真是郭家姑娘,看在郭將軍的麵上,還真不能揭穿!一個姑娘家,扮男裝闖進滿是老爺們的地盤,怎麼說也不好聽,思及此,他便隻能故作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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