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舒寒在此鎮守三十八年,此間從未有彆國修士欺辱我浮嶽城百姓。”
“也曾率部下修士抵禦過三次小型獸潮,更曾發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你們……難道真不願信任我嗎?”
她的眼神掃過周圍的百姓和詆毀她的修士,雖然他們都低著頭,可她從眾人的眼裡看到了恨意。
沈舒寒突然大笑,覺得自己這些年根本不值得。
“或許早點聽夫君的話,找個地方隱居,也比今日結局更好。”
她本出自浮嶽城,為了此城可謂殫精竭慮,甚至耽誤不少修行時間。
哪怕拓跋宏抓住夫君和女兒的那一刻,也沒想過放棄。
可這些人,難道真忘了自己盔甲下的那一身傷是怎麼來的嗎?
拓跋宏看到許多人搖擺不定,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女人是個能人,哪怕他用不了,也要廢了此人。
“動手吧!”
陳言揮揮手,立刻有大量被綁在木樁上的百姓被擊殺。
“住手,你這個畜生,毫無修為的凡人對你沒有絲毫威脅,此舉就不怕天怒人怨嗎?”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害我太玄門外門弟子,簡直找死。”
“沈城主,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她才十歲啊,救救她吧!”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死的怎麼不是你女兒啊,殺了她,殺了她啊!”
“求仙長殺死沈舒寒,此女不忠不義,死後屍體當在城牆上暴曬三年,以慰亡靈。”
……
沈舒寒一言不發,知道拓跋宏此舉是想將自己推到眾人的對立麵。
她突然覺得很疲憊,原來人在指責他人時嘴臉如此醜陋。
真沒人看出拓跋宏拙劣的計謀嗎?未必。
隻是死去百姓的親朋好友需要一個出氣之處,而太玄門的化神修士也不願在自己這個小人物身上耗費心思罷了。
她沒有在大元軍隊中看到青衫少女,可她知道,那人一定在。
“林仙子,你不用費心了,以自己安危為重,一切皆是命數。”
大元軍隊中的林不凡一身甲胄,為了不被發現,潔白無瑕的俏臉上被汙泥劃出幾道痕跡。
聽到沈舒寒的傳音,她將手中長矛捏得變了形。
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待城門上的女子,她始終相信她不會背叛。
因為一個人眼裡的光是騙不了人的,沈舒寒如蒼穹之上懸掛的驕陽般驕傲,她心中自有自己的堅守,不會因為外物而轉移。
“沈城主,還有機會,不要做傻事,我可以趁拓跋宏不備出手,可以……可以救出你夫君和女兒。”
林不凡也感覺棘手,她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到,必須做出選擇。
沈舒寒一件一件脫下身上的盔甲,隻剩裡麵潔白的內衣。
風揚起她的發絲,此刻眾人仿佛第一天認識她一般。
原來高大威猛的盔甲上包裹著如此瘦弱的身軀。
“沈舒寒,你想做什麼?”
雷無邪感覺不妙,莫非她想要背叛不成?
若是當著自己的麵,沈舒寒被策反,那將太玄門的臉麵往哪裡擱?
“沈城主,你不要被賊人的妖言迷惑,不過區區凡人,隻要你認錯,我大乾還是能容下你的。”
禦獸峰峰主開口,他覺得此事存疑,隻要沈舒寒接受太玄門的調查,隻要她是清白的,就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