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察覺到葉潯劍那高大的身軀在微微顫抖，正竭儘全力隱藏怒氣。
“去救劉師兄吧，我讓扶搖帶著我繼續逃。”
葉潯劍愣了一瞬，很快恢複冷靜。
他如何不知曉，四極秘境禁空，飛行類妖獸根本無法發揮作用。
小師妹定然是想自己留下斷後。
看到劉清泉的悲壯之舉，葉潯劍眼神複雜，充滿愧疚。
他將身上的靈寶除了無名劍，全都扔給劉清泉，希望他能活下來。
“劉師弟，對不起……”
不是不想救劉清泉，但無論是那一群巨蜥，還是緊追不舍的幽影幾人都不是好對付的。
若貿然出手，很大的可能是兩人一起戰死在此地。
到時候小師妹怎麼辦？難道要因為自己一時不忍，搭上另外一條人命？
劉清泉已經明白大師兄的想法，他並不怪兩人。
這種情況下留下便是死路一條，總不能劍峰的弟子全部折損在此地吧！
何況自他踏上修行之路的那天起，便已經有隨時死亡的覺悟。
修行之路太過艱難，好在他已經走到了終點。
劉清泉灑脫一笑道“大師兄記得光複劍峰，來年為我送一壇好酒。”
“小師妹也要好好活下去，待你挑戰長老團那一天，一定告訴我一聲。”
葉潯劍眼眶微紅，腳步有些踉蹌，但終究還是走遠了。
“嘭！”
身後傳來一陣火光，劉清泉自爆了，他到死也不願成為妖獸的食物。
林不凡拳頭緊握，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這種情況下，即使捏碎求救玉牌也無用。
忠叔曾言明，隻會在自己危及性命之時才會出手，至於旁人死活是一概不管的。
彆說劉清泉自爆，就是整個太玄門死絕，他很可能也不會出手。
葉潯劍的心亂了，明明作為劍峰大師兄，他該保護好師弟師妹的。
可自己做了什麼，竟然一個也沒保護好。
“師妹，我是不是很差勁？”
林不凡詫異地看著眼前眉目清朗的大師兄，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她突然意識到葉潯劍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就算今日不是自己，而是劍峰其他弟子，他也會拚命帶著一起逃亡的。
至於劉清泉，實在是救不了，即便如此，眼前青年也愧疚無比。
“大師兄，我們雖然是修道之人，但並未成仙作祖，怎麼可能做到事事順心如意呢？”
“人力有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應該將錯攬到自己身上。”
在林不凡看來，劉清泉隕落的罪魁禍首是巨蜥妖獸。
另外一小部分原因是由於修為不強，而這一切和葉潯劍都沒有關係。
生死本就無常，何況是在修行界這弱肉強食的殘酷戰場。
劉清泉的隕落固然讓她也動容，但遠不會責怪自己。
“可我若是再強一點，或許便不用帶著你逃命，也或許劉師弟並不會隕落。”
葉潯劍猶如受傷的小鹿，那雙清冷不帶感情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
林不凡正絞儘腦汁措辭準備安慰，突然間察覺到體內的變化。
“這是……突破的契機？”
她沒想到煉化玲瓏的精血後，不光驅逐魔氣，還順帶突破修為。
“大師兄，那些喪氣之言等我們脫離危險後，你再與我娓娓道來。”
“現在麻煩你想辦法幫我拖住幽影幾人，我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