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從出劍到收劍，總共也沒費多少時間。
比起那日雷劫顯化的少年大帝，孟無魂實在太弱了。
“恩怨已了，滄浪島若是不服，儘管去找我報仇，我都接下。”
趙天昊三人臉色難看無比，眼睜睜看著一人一獸離開，卻沒有任何阻攔之意。
沒辦法，實力不如人，隻能認栽。
再次入幻海靈境，先前的鮫皇和鮫後早已退位，如今執掌族群的是新任鮫皇。
扶搖翹著二郎腿坐在寬大的王椅上，略帶好奇地看著前方頭戴王冠的女子。
他倒是沒想到當年那個愛掉眼淚的少女，居然還有成為女皇的一天。
清妧原以為自己的心境不會再波動，但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還是忍不住顫動。
“這些年，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
年少時心動之人太過驚豔，以至於往後歲月所見之人，都覺得平平無奇，再難心動。
林不凡淡笑，她確實對不起清妧，可此事非她所能控。
隻希望往後歲月，她能放下執著。
“昔年我曾答應鮫皇，若是鮫人族有難，出手一次。”
“可至多數百年後，我便會離開此界，今日特來兌現承諾。”
清妧一陣感傷，她知道這一日早晚會來，但沒想這麼快。
儘管不能相見，能時不時聽到故人的消息，她內心也是開心的。
可若是離開此界，恐怕再無相見之日。
就算有朝一日再次聽聞她的消息，或許自己早已老了，死了……
她自知天賦有限，接受海神傳承後，再無更進一步的可能。
“這枚劍符中封存著全力一劍，渡劫境修士皆可斬，也算兌現對鮫皇的承諾了。”
林不凡的聲音打斷清妧的感傷，她恍惚中接過劍符。
對上那雙清澈明朗的眸子，艱難擠出一絲笑容。
是了，她本是高懸九天的皓月，就該高高在上，擁有錦繡燦爛的人生。
“君非池中物，一舉淩鴻鵠！”
清妧笑容一點點擴大，自己會在南海深沉的海底一直等著，等到她無敵天下的那一天。
“走了，愛哭的小丫頭。”
“以後彆哭了，你可是海底女皇，記得要笑啊！”
扶搖輕輕將一根金色羽毛插在清妧發間，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揚子江頭楊柳春，楊花愁殺渡江人。數聲風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
林不凡離開海底時，婉轉悠揚歌聲在整個幻海靈境回蕩。
“鮫人的聲音真好聽，可惜，以後再也聽不到嘍。”
扶搖化為大鵬，載著林不凡轉瞬間衝出海底，兩人未見到，那一粒粒泣淚而成的珍珠。
再次回到星月穀，她感覺輕鬆歡愉許多，仿佛無形中掙脫了數層束縛。
“你如今也算大修士，斷掉塵世因果，自然會有如此感覺。”
伏仙也說不清因果，但她知道，一個人的因果，越少越好。
上界那些至尊仙皇常年避世不出，很大的原因便是在避因果。
“認真修行一段時日吧！”
“然後……開天！”
再無牽掛之事，林不凡乾脆直接閉關，待修為到達圓滿時。
既是出關之日，也是開天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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