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和葉潯劍端坐於蒲團之上，毫不猶豫的將畢生所學淋漓儘致的發揮出來。
麵對一位古之大帝，哪怕對方並不是劍帝，也絲毫不敢大意。
一招一式的比拚，皆是劍道極巔。
“大道無形，流水無痕，汝之劍痕太重，未出鞘，便已被看透。”
“萬事萬物都可為劍，開天劈地，斬星滅月，一念即可。”
清虛大帝輕飄飄的擋住林不凡以六大至高法則凝聚的劍意。
林不凡錯愕，隨即很快明白過來話中的深意。
她以至高法則作為劍道基石的想法沒錯，但錯就錯在將其具象化了。
大道之力本是無形物，卻被她賦予形態，而規則無處不在，在出劍的前一刻，規則先行，自然劍招也被對方察覺。
“受教了！”
既然知道弱點所在，林不凡也不是愚笨之人，很快想出對策。
“我根本無需去想每一次出劍匹配怎樣的規則之力才能達到最強。”
“六大至高法則已完全融入劍域，無論怎麼出劍，都會自帶其力量。”
“若連我自己也不知曉下一劍會如何，敵人還能看透嗎？”
她沒法抹去宇宙中亙古長存的規則，但有意和無意，區彆很大。
劍修端的是千變萬化，唯有自己先看不透，敵人才能看不透。
林不凡的劍變了，不再賞心悅目，變得雜亂無章，有時如同三歲稚童，又如懵懂醉漢。
“孺子可教也！”
清虛大帝的身影依舊看不清麵容，但卻能讓人感受到他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另一處劍道空間，隨著問劍越發激烈，萬般異象相伴而生。
青龍盤旋、白虎奔騰、朱雀啼鳴、玄武踏空。
先是四神獸顯化，而後神女泣淚，九日同輝、金烏蔽日……
一道接著一道天地異象，在虛空中不斷湧現，經久不息！
恐怖的道蘊，化為無儘星河，照耀著整個劍道空間。
不過兩人的交鋒太過激烈，所顯的異象，均在頃刻間崩裂，化為劍意碎片融入葉潯劍體內。
“汝天生為劍而生，無需再借他人法，至尊本是無敵路。”
聲音落下，清虛大帝揮劍如雨，淅淅瀝瀝，每一滴雨水都藏匿著無上劍意，可割裂蒼穹。
葉潯劍臉上毫無懼意，至尊劍骨宛若驕陽，劍雨退卻，雨過天晴，豔陽高照！
他最初一直處於下風，甚至差點被清虛大帝擊退。
可正如帝言，至尊本是無敵路，隻要堅持心中所想，絕對可以在輝煌大世中登頂絕巔，
另一側，林不凡的悟性驚人，不斷彌補著劍道的不足和劍域的短板。
慢慢能與清虛大帝分庭抗禮，隻是想要贏得勝利，幾乎不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虛影停了下來。
顯然，清虛大帝認可了林不凡的天賦和實力，彌補了內心的遺憾，於劍道一途再無指點，問劍結束。
劍道空間開始坍塌，淩霄殿中的蒲團也一點點化為飛灰。
隔著萬古時空，兩人似乎都察覺到了一道滄桑而睿智的眼眸凝視而來的目光。
“願汝等不忘初心，登臨劍道之巔，為混元宇宙再添一尊劍神！”
清虛大帝的身影就此散去，歸於天地，恍若從未出現過，如大夢一場。
兩人清醒過來，同時起身，朝向前方，行劍禮，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