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一絲可能都沒有嗎？”
林不凡反問“簡兄亦心中有情，會輕易移情彆戀嗎？”
“那自然……不會！”
簡青竹自嘲一笑，正因為兩人相似，才更不會放棄心中所愛。
“如果……是我先遇見你，會不會……有不同結局？”
他說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點長，像是害怕聽到答案。
林不凡站在原地，她也不知如何回答，或許會，也或許不會，但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
“我知道答案了。”
簡青竹第一次露出笑容，雙唇揚起微小的弧度，顯得雲淡風輕。
滿含笑意的眉字間，透著儒修獨有的書卷氣，如遠離凡塵的謫仙人。
可在葉潯劍三人看來，那抹笑容如悲戚的朔月，似繁花在寒風中凋零，深如古井的眼神支離破碎。
“原來隻是晚了一步，此生你我無緣，我隻是有些不甘罷了。”
簡青竹臉色有些蒼白，平靜的聲音有了一絲轉變，看著眼前少女，眼裡全是委屈。
“我很羨慕他，但更希望你平安喜樂，欠你的新婚賀禮，現在補上。”
一枚竹簡停留在林不凡身前三尺，這頁無字天書伴隨著他的成長，贈與給她，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簡兄你……”
她雖然想過將簡青竹身上的無字天書兌換到手，但從未想過不勞而獲。
他笑了笑，拽著她的手臂，迎著遠方那道熾熱的目光將少女攬入懷中，下巴搭在她的肩頭。
林不凡隻感覺落在腰背間的手臂很有力，正欲有所動作，卻聽對方悶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以此當謝禮吧，我想他不會在意的！”
他這一生謹守君子之禮，唯獨對她失了分寸，但也僅此一次。
儘管很貪戀那份溫暖，簡青竹還是在幾息之後緩緩鬆手。
退開來，又恢複那副自由散漫，目若郎星的模樣。
修長的手指握著玄黑色的浩然筆，於虛空作畫，連指尖都散發著瑩瑩光澤。
沒什麼情緒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林不凡身上，緩緩移上去，得見那一絲紅暈，他終覺自己贏了一次。
一張活靈活現的女子肖像刹那間成型，簡青竹收起，頭也不回的離開。
“簡兄，多謝！”
林不凡呼出一口氣，世間唯情債最難還，看來這輩子她想將對方的恩情還清，是難了。
“簡兄亦是大誌向之人，定能在帝路重逢。”
葉潯劍佩服簡青竹，換個位置，自己或許做不到他那般胸懷寬廣。
“是啊，他非凡俗修士，從我與他相識，便看不透他，而今還是看不透！”
林不凡淡笑，她有預感，簡青竹會是儒道一脈下一位聖人。
“幸而我們相識得早，否則如今黯然離場的便是我了。”
葉潯劍曾數次憎恨命運，唯獨年少時遇到她，讓他察覺到萬惡中僅有的一絲善意。
扶搖和暮溪在一旁咬牙切齒，看著兩人視若無人的塞狗糧，更加覺得自己是個小可憐！
“這次我們要一起入帝路！”
“對，彆想再撇下我們，獨自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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