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用力抓住手腕,把她作亂的手從暖和的毛衣裡麵抽了出來。
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疼痛,周芸晚咋咋呼呼地尖叫一聲,埋怨的話脫口而出“哥哥,你弄疼我了。”
“我都沒使勁。”沈宴禮啞聲反駁。
“你就是使勁了,我的手好疼。”
見她不像是裝的,沈宴禮視線逐漸向下移動,落在他抓著的那隻小手上。
兩人的手腕形成強烈對比,強壯與柔弱一目了然,她的手腕纖細到隻有他的一半,隻要他想,輕輕一扭就能將其斷成兩截。
“……”興許還真是他不小心弄疼了她。
沈宴禮動了動嘴皮子,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發誓,他真的連兩分的力氣就沒用到,畢竟他總不能放任她就那麼摸進他的危險地帶……
想到這兒,他眸色愈發深了,臉上也浮現出兩抹紅暈。
她今天種種反常的表現真是顛覆了他對她的印象,從前隻當她是個嬌滴滴的單純小姑娘,沒曾想她還有如此妖嬈動人的時候,叫人完全無法招架。
夜晚的冷風蕭瑟,在外麵一直糾纏逗留實屬不是長久之計,沈宴禮握著她手腕的大手動了動,深呼吸兩次緩了緩情緒,他低聲歎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道完歉,他學著哄小孩時的溫柔語氣,放軟嗓音勸說“外麵冷,你又喝多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周芸晚睜大美眸瞪他“我才沒喝多呢,真的就隻喝了一杯。”
“……”看來以後都不能讓她碰酒了。
沈宴禮抿緊薄唇,隻覺得額角更加突突的疼,無奈就是對她生不了一點兒氣,他更氣他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攔住她,不讓她來這呢?
他抬眼看了下四周,街道兩側都空蕩蕩的,屋內的大門也緊鎖著看不到外麵,但是他怕再耽擱下去,要是被人偶然路過看到這一幕,就說不清了。
他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輕哄著“乖一點?嗯?”
溫熱氣息在耳尖淡淡掃過,帶來似有若無的癢,周芸晚心跳怦怦跳,就像是被他拿著羽毛在心頭一下下撓過。
長而卷的睫毛撲朔兩下,她下意識跟隨著他的話而動作,手腕被他牽著,無意識地朝著前方慢慢走去,一步一步,逐漸遠離了他們剛才站著的那棵樹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忽地再次響起了煙花爆炸聲,一朵朵綻放,劃破天際的亮度照耀在他們背後,在地上投射出兩道一長一短的影子。
周芸晚哈出一口熱氣,迎麵吹來的冷風,凍得她縮了縮脖子,忍不住往身邊人的方向靠了靠,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冷啊。”
肩膀挨著肩膀,她的小腦袋往他身後藏了藏,試圖用他的身軀擋住狂風,效果倒是不錯,至少她帽子上的兩個毛線團團不會往兩邊跑了。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沈宴禮自覺當起了她的擋風牌。
周芸晚的腦袋還是稀裡糊塗的,除了臉冷脖子冷以外,她的手也好冷啊,被他的大手抓著,長時間裸露在外麵,短短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快凍得沒有知覺了。
她撅著嘴看了眼毫無察覺的男人,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動了動胳膊,用另一隻手把他的手掰開,然後反客為主地與他十指緊扣,一起塞進了他的大衣口袋裡。
寬大的口袋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溫暖又舒適,比起在外麵受凍強多了。
周芸晚滿足地眯了眯眼,但還是嫌棄不夠,乾脆環住身邊人的胳膊把整個身軀都貼了上去,男人身上的大衣厚實柔軟,觸感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