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尷尬,這年頭禮教甚嚴,雖說柳如是同錢謙益本就曠世奇戀為禮教所不容,然柳如是與王五這個晚輩終歸男女有彆。
因而如此肌膚接觸,雖為救人,難免異樣。
王五心中倒無彆的念頭,四十多歲的柳如是縱是熟美萬分,又有白衣加成,王五對她都是心存尊重,不敢有任何汙穢想法。
無它,一個河東君的名號,足以解釋一切。
放下柳如是後便將自己名貼取出,欲交給曹迪威打發常熟縣衙那幫人。
他這個漢軍八旗都統莫說常熟知縣了,就是巡撫來了也得恭敬陪著說話。
不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次南下王五隨員隻百多號人,因此能不生事就不生事,免得陰溝裡翻船。
真亂來,常熟縣的兵他能擺平,蘇州府的兵就擺不平了。
動靜鬨大叫江南報到燕京去,那他的麻煩就更大了。
他老瑪法還沒把孫女送到荊州來呢。
“你是旗人?”
隻王五名貼取出瞬間,柳如是臉色就變了。
原本驚訝疑惑的目光瞬間變成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眉宇間也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厭惡。
王五忙道“河東君,在下是漢人。”
“漢人?”
望著王五手中的漢軍都統名貼,柳如是眉頭微顰,實是不知眼前這個將自己救下的年輕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又為何千裡迢迢自荊州而來為其亡夫吊唁。
“在下是什麼人稍侯再與河東君細說,但請河東君放心,在下絕非壞人。”
王五急於擺平常熟縣衙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隨手將名貼遞給曹迪威,隻曹迪威剛轉身出得屋子卻被趕來的羅子木攔住,繼而手中名貼也被羅子木一把奪去,並對王五道“將軍名貼萬不可出現此間,否則壞事矣!”
王五聽後不由驚醒,他特意跑到常熟來就是請柳如是假造亡夫遺書送給吳三桂,以促使其提前起事。
可吳三桂是何等精明之人,縱是錢謙益的遺書真的不能再真,怕其也要暗中派人到江南來打探真假。
屆時要叫吳三桂知道有個漢軍都統在錢謙益死後出現在錢家,且這個漢軍都統還是前番吳國貴、劉玄初力薦的那個明軍降將,肯定會起疑心。
所謂百密一疏,便是這道理。
當下趕緊將名貼收回。
這邊羅子木已經向不明狀況的柳如是躬身一拜“羅倫拜見河東君,還請河東君節哀順便!”
“子木!”
羅倫的出現讓柳如是不由怔住。
因為這個人曾多次代表還在抗清的張蒼水同其亡夫錢謙益聯絡,就連其表字“子木”也是亡夫所取。
而她亡夫還為另一人取了個“大木”的表字。
這人就是延平郡王鄭森,人稱國姓爺。
“子木,你是從張尚書那來的麼?張尚書現在何處?他們又是什麼人?”
柳如是一連三問。
“河東君,尚書大人仍在舟山,我是從荊州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