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與他們無關,賽門,適可而止!”
亞瑟獨自一人站在前方,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亦無法知曉他此刻的眼眸是否如書中描繪的那般熾熱。
因為我的存在,亞瑟多受了幾句無妄之災。從語氣上聽,賽門羞辱性質的話語並不能影響他意誌分毫,依舊能以警告的口吻回敬。
“沒關係?叔叔,這可不是你說了算。”賽門撓著耳朵,漫不經心般將接下來的重點轉移向多多,“我是不是忘了說?一個星期前,就是你這笨小子無意闖入了我的實驗室——沒錯,就是你的學校裡。”
“我飼養的三頭怪魚卵、我記在筆記裡的作為孵化開關聲控暗號的‘iortality’可都被你看到了,為了避免麻煩,我先將你打昏,暫時放了你一馬。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這笨小子竟然因為輕微腦震蕩將那晚的一切當成了噩夢,實在是好笑!幸好你爸爸把自家孩子送還到我手上,省去了我再找你的功夫。你也是個沒心眼的,竟然還主動對我說了噩夢的事。”
賽門越講越激動,洋洋得意的醜惡嘴臉終於連和藹的麵具也遮不住,自我陶醉於他精心編排的獨角戲。
“唉,這可真是連老天都站在我這一邊,哇哈哈哈——”
反派死於話多啊。
好像故事情節中的優勢方都喜歡“先玩弄獵物再趕儘殺絕”的戲碼,殊不知獵物暗藏的爪牙也在尋找合適的角度,隻需一個時機。
隻有活下來的才算“主角”,提前開的香檳,最後也可能成為為自己送行的鴆酒。
有這閒工夫,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反對者給直接哢嚓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我原本見底的體力條已恢複了不少。
相信最前方的那個金色家夥也是如此。
蟄伏不動隻為了等待時機。
▽
側前方離我幾步之遙的小孩正低頭自責,“饋贈”加強的夜間視力使得他狼狽不堪的表情被我儘收眼底。
鼻頭因為情緒的波動而變得微紅,無聲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安和愧疚。
顫抖的肩膀顯得那麼無助,緊攥著衣角的動作像是在尋求安全感,眼角的晶瑩是因為連累同伴感到懊悔嗎?
不想更落於下風、要麵子的男孩在強忍著委屈。若被他知道我的窺視,怕是真的會羞愧難耐到哭吧?
那樣的他哭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我不免感到好奇。
如此說來,走廊那時候,亞瑟視角下我的躲避也隻是在負隅頑抗嗎?
走神了片刻,我再次集中精神。
男孩處於被保護的中間位置,孩子們沒有絲毫被其拖累的不滿,都是為他打抱不平的模樣。虎鯊更是恨不得衝上前製裁賽門,可惜槍口的威懾力依舊在。
雖然日常容易被針對嫌棄,但他依舊被好好保護著…被愛包圍著,是這樣說沒錯吧?
真是感天動地的隊友情。
……
沒有被囚禁的公主。
也沒有必須征服的惡龍。
勇者踏上旅程,並非出於拯救或討伐的使命,而是因為他與生俱來的好奇心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