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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男生們並未察覺到亞瑟的悄然離去,他們緊隨巴蒙的步伐,來到了隱藏在通道儘頭牆壁後的一間密室。
多多舉起手電筒一照,他的眼睛立刻因為恐懼而瞪得滾圓——
密室內也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慘象,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個身形沒比自己大多少,且虛弱不堪的……“小老人”。
“小老人”們麵容蒼老,耷拉著眼皮目光空洞地注視著他們,看起來比巴蒙的狀況還要糟糕,口中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這、這就是你說的幸存者?不是說隻剩下部分年輕人嗎?可他們看起來和時日無多的老人沒差啊?!”多多被嚇得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內心的不安再度加劇。
巴蒙眼中泛起了哀傷,淚水也隨之滑落,他聲音沉重而沙啞“他們原本可是十幾歲的孩子啊,是我船上最年輕的船員。孩子啊,他們的現在,可能就是你們的將來……”
話音剛落,巴蒙意有所指地瞟向單純的男孩,老人凹陷的雙眼裡混濁不清,淚水似乎掩蓋了更深層的含義。
他的話語初聽之下隻是一句警告,但其中好似暗藏詛咒的意味。多多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他緊緊握著手電筒,久久說不出話來。
“多多,他們的病情…似乎加重了,我們得先把他們…救回船上去!”扶幽在一位抽搐不已的“小老人”身前蹲下,將他背起後急切地催促。
多多猛地回過神來,對啊,他們的首要任務是救援!兩個男孩立刻行動起來,背著老人向甲板走去。
“呼哧呼哧……”經過幾輪的來回搬運,兩人都累得沒了力氣,坐在甲板上氣喘籲籲。
多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於是開始四處張望“等等!亞瑟去哪兒了,怎麼好久沒見著他了?”
或者說,少年自始自終就沒有跟他們進入過那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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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直覺,男孩轉身衝向船長室。
隻見亞瑟一改常態,向來老成穩重的少年此時看起來魂不守舍,他單手扶著畫框怔怔望向那幅神秘詭異的油畫,眼神晦澀不明。
可心思單純的多多並未深究,他蹦跳著來到亞瑟身後,用孩子氣的方式打了個招呼“嗨,亞瑟,你在這發什麼呆呢?不如過來幫忙!”
背部因突如其來的拍打感到些許的鈍痛,好在陷入沼澤的思緒因此回歸,少年回過神後有些懊惱地揉了揉眉心。
待亞瑟放下手,麵上已經恢複了一貫的鎮定平靜,和剛剛對比簡直判若兩人。少年低頭輕聲詢問“多多,你剛才進入房間時,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尋常的聲音?”
“不尋常的聲音?”多多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沒有,我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聽到。”
“真的沒有嗎?”亞瑟眉頭緊鎖,話裡帶著遲疑,“但是自從我看見這幅油畫開始,就一直有莫名的聲音在我耳邊重複著——”
【你們很快就要死了……】
少年主動模仿那個聲音,他刻意壓低的語調帶著陰鬱,每個字都夾著使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猶如從深淵中傳來的低語。
這讓多多不由得呼吸一緊,男孩趕緊豎起耳朵,試圖在這片死寂中尋找任何一絲不尋常的動靜。
然而,船長室裡除了他們兩人的呼吸和心跳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會不會是亞瑟你聽錯了?”遲疑的聲音又多了一個,卻是男孩對少年的質疑,“我真的什麼也沒聽見。”
詭異的遭遇讓真相愈發撲朔迷離,失去頭緒的少年再次揉了揉眉心,他勉強打起了精神“聽不到也沒關係,此事稍後再議,當務之急是抓緊時間救人!”
兩人迅速返回密室繼續救援行動,經過一番努力,“幽靈船”上的幸存者終於全部獲救。
救援隊員們圍著他們歡呼起來,暴雨恰到好處停歇,海麵上的波濤也漸漸平息,空氣中彌漫著雨後的清新。
迅速脫離了搖搖欲墜的“幽靈船”,“救護者號”沿著最初的航道,前往最近的臨海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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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態龍鐘的巴蒙被醫護人員們抬上了擔架,經過了冰藍色衣裙的少女身邊。
克萊爾本應是最激動的一個,卻隻是呆呆地凝視著自己的父親,眼裡充斥著陌生。
努力睜開疲憊的雙眼,巴蒙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呼喚聲沙啞蒼老“克…克萊爾,我的女兒啊……”
“真的、真的是您嗎?爸爸!”熟悉的呼喚讓克萊爾認出了原本40歲、如今卻是垂垂老矣的父親,她直接撲到巴蒙的懷裡失聲痛哭。
冒險隊的孩子們沉浸在讚揚聲中,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特彆是多多小朋友,亞瑟在“幽靈船”上的叮囑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與之相反的,少年船王獨自站在一旁,臉上看不出絲毫因“救助眾人於危難”後該有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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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眼欣賞著“父女重逢”的感人場景沉默不語,抱臂思考著此行是否有所遺漏,少年不停敲擊手肘的指節暴露了些許心緒不寧。
熟悉的蘿卜頭們也蹦蹦跳跳地跑上了甲板,嚷嚷著祝賀“奧特曼家族”此次的豐功偉績。
在他們的簇擁下,多多和虎鯊輪流講述冒險隊的英雄事跡,收獲了不少驚歎和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