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硬搶,想撿她剩的。
項海瀾雖然沒有原主記憶,但跟張冬豔接觸過幾回,對這姑娘也稍有了解,是個性格靦腆內向,但心細膽大的姑娘,敢於爭取,目標明確。
可是你目標定錯了,我的好冬豔。
“你比我大一歲,才十八,乾嘛這麼早就考慮結婚的事?”項海瀾不解。
“早啥早?我媽十八歲都懷上我大哥了。”
得,又是一個早婚早育思想堅定擁護者。
項海瀾一邊說話,手也沒閒著,刷乾淨壇子,倒扣著控乾水分,忙乎完才在板凳上坐正了,向張冬豔扔炸彈,“先不說肖偉達的為人,當二孩媽虧你想得出來,真要成了,以後有你哭的時候。我問你,你想上大學嗎?”
“想,做夢都想。”張冬豔不假思索道。
“那就聽我的,彆把書本知識丟了,不出兩年肯定有消息,不是工農兵大學生,是人人錄取機會均等的正式大學生。”
“什麼!”張冬豔就算性格再沉穩,聽到這樣的消息也坐不住了,蹭一下站起來,手裡已經擰乾的褂子掉進盆裡,濺了兩人一身水。
“控製一下,彆暈過去,我還得救你。”
張冬豔哪顧得上這些,就差揪著項海瀾的衣領把她從板凳上薅起來,“你聽誰說的?”
“你說呢?”項海瀾聳聳肩,說多錯多,你猜去吧。
張冬豔秒懂,“你二哥!”項家二哥那人頭腦活,找的媳婦家裡據說十分有能耐,應該有渠道得到內幕消息。
是你自己猜的嗷。
項海瀾沒做表示,但不忘打預防針,“想想前兩年鬨得那出,這消息不完全保真,你誰都彆說。”
秀秀氣氣的張冬豔十分上道,三根手指向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這就對嘍,小項同誌心裡直樂。
張冬豔沉浸在狂喜中不能自拔,一臉傻笑,繞著項家的井台連走三圈才停下來,“海瀾,既然你不想嫁給肖偉達,那不管他使什麼陰招,都彆服軟哈。”
項海瀾不懂了,既然你知道這人不好,那你想撿我剩的是什麼意思?舍身炸碉堡?
太偉大了,張冬豔同誌!
她還是從對方口中得知了肖偉達使的陰招。
項海瀾危機意識很強,如果原主真是重生的,如果原主上輩子真嫁給了肖偉達,如果命運軌跡慣性強悍,難以改變……
三個如果排比下來,驚出項海瀾一身冷汗,不能靠項大誠硬扛,她得主動采取行動。
晚飯飯桌上,項海瀾問起肖偉達,“爸,你對這人了解多少?跟我說說唄。”
沒人搭理她。
項大誠正呼呼炫餅呢,倒不出嘴。
吃了這麼多年麥子,竟第一回吃上這麼好吃的餅,項大誠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算白活了。
這餅吧其實也沒放多少油,但它外皮酥得掉渣,內裡又軟得一塌糊塗,層次雖然沒有達到千層,但也不少於十層,麥香味十足,還帶著點筋性。
一口餅,一口老黃瓜湯,這滋味對他來說就是滿漢全席。
不光項大誠,連王春花,項海河一家四口都沒工夫搭理項海瀾。
愛民和愛國兩個小不點,吃餅跟山上的小狼吃肉似的,竟吃出了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