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丫頭穿著虎皮坎肩結婚,好懸沒把王春花氣得背過氣去。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誰家正經小姑娘穿虎皮坎肩結婚?趕緊給我脫了,把我的鐵路服換上。”
“虎皮坎肩怎麼了?你就說霸不霸氣吧,你能當李玉和,我為什麼不能當把座山雕,娶個壓寨夫人回家?”
“哈哈哈哈,”王春花被懟得直喘粗氣,項大誠偏跟她對著乾,邊笑邊給女兒呱唧,“好一個座山雕,老閨女一會兒去外麵可不興這麼說哈,座山雕是反派。”
“必須地,肯定不說。”項海瀾衝老父親搖了搖手指。你們穿的又紅又專,我當個反派中和下項家的氣質,挺好。
項海河看半天,突然回過味,“這不是咱家的虎皮褥子嗎,你給改成衣服啦!”
“不行嗎?不愛穿了,我還能重新拚成褥子。”一皮多用懂不懂?
“嗯嗯嗯,我老妹最厲害。”
白襯衫掖在黑褲子裡,虎皮馬甲罩在外,項海瀾高挑纖細,腿又長,這麼搭配神氣活現的,如果再有雙靴子就好了,肯定倍兒精神。
該有的儀式還得有,小金騎著項家的大永久,車前還綁了一朵大紅花,騎到項家接項海瀾去老房子。
特殊時期儀式從簡,沒有兩個新人坐在炕上吃大蔥,吃生餃子,被問“生不生?”的習俗。
項海瀾提前從屋裡出來,背著手站在門前的台階上。等著金熠來接,順帶還給自己的造型打廣告。
她長得好看,今天沒編雙辮子,把長發紮成高馬尾,再編一股辮子垂下來,配上這一身,精氣神提升一大截。
大隊長家閨女結婚,能倒出空的,全都跑來看熱鬨,其中有不少小年輕,跟項海瀾一樣,上麵越不讓乾啥,越想標新立異,這件坎肩深得紅旗大隊年輕少女的心。
“我家也有虎皮,海瀾你這坎肩真不錯,能不能給我也做一件?”
“沒問題。”
“我姥家今年打了不少兔子,等硝好了皮,海瀾,你也給我拚件坎肩。”
“包在我身上。”
金熠推車進院時,看到的就是項海瀾跟村裡的小姐妹打成一片,渾身散發出的那種自信強大的氣質,讓他想到了運動前上大學的表姐,天之驕女,不可一世。
表姐有家世撐腰,項海瀾有什麼?做衣服的天賦?她在這方麵的能力確實突出。
等等!他為什麼要把項海瀾認成姐姐?
明明他比她大四歲。
知青們除了把項海瀾從療養院拿回來的診斷證明當聖旨的宋霞,主動留下來監視戴向晴和吳呈,其他人都過來喝喜酒。
陳正道看金熠愣神,拿肩膀碰了碰他,“趕緊上前啊,你個呆子。”
“你才是呆子。”金熠瞪他一眼,在大家起哄聲中,跨步上了台階。
項海瀾笑著朝他伸出手,等他上到最頂層,兩人並肩站在一起,湊到金熠耳旁促狹道“夫人,以後你就跟本大王吃香的喝辣的。”
金熠皮笑肉不笑,“我拭目以待。”
“以後你倆有說不完的悄悄話,吉時到了,彆磨蹭,先宣誓。”項家本家的三姑奶急性子,舉著紅皮語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