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突然闖進後廚,跟端著甩袖湯準備出去上菜的幫廚撞在一起。幸虧幫廚躲得快,滾燙的湯要是全灑衣服上,能把人燙出個好歹。
特務把人推開,繼續往裡麵跑。
地上全是勾芡勾得滑溜溜的湯,第一個追上前的張千踩在湯裡的豆腐條上,啪嘰摔了個屁股墩。
小金緊急刹車,後麵的項海瀾和老孫才避免了追尾事故。
老孫轉身往外跑,“我去喊保衛科的人幫忙,先彆聲張。”
他這麼處理是對的,那人擅長玩毒,搞得太緊張,聚集太多人,容易發生危險。
後廚乾活的人都懵了,大廚手裡拿了一條三道鱗忘了下鍋,那魚還活著,撲騰一下蹦到地上。
小金把張千扶起來,特務已經轉過牆角的架子鑽進另一個房間,三人穿過過道接著追。
王偉在煤礦後勤乾了多年,對食堂布局十分了解,項海瀾還納悶他為什麼往屋裡跑,進了房間一看,這屋子有一扇門連著外麵。
該死的王偉,出去後拿東西把門擋上了,他們在裡麵推不動。隻能原路返回從大門走,出來時老孫帶著保衛科的人一起也跑出宴席大廳。
吳呈站在門邊,麵色陰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訂婚喜宴被這些人攪和得亂七八糟。
項海瀾和金熠每次出現都沒好事,就是他命裡的克星。
誰有功夫搭理他呀。
耽誤了兩分鐘時間,王偉早跑沒影了。
張千扶著摔疼的尾椎,在現場指揮,“他能躲的地方就兩條路,要麼往裡,要麼往外,鐵頭你帶三個人去大門口,問問門口警衛,人出去沒?如果警衛沒看到人,你們直接去他家堵人。其他人跟我往裡追。”
這會兒是中午,又趕上星期天,煤礦管理區空蕩蕩,想找人問都碰不到人。路兩旁的建築不少,王偉能躲的地方太多了。
張千犯愁,碰上硬茬了。
項海瀾瞅了瞅管理區主乾道兩旁高大的白楊樹,對金熠道“人一分鐘最多跑三四百米,他隻要不進房子裡麵,我們應該能看到,你爬樹上找找。”
“好主意。”張千也讓保衛科一個能爬樹的小夥子上樹幫著一起找。
王偉有些貪心,也有可能附近的建築因為放假鎖門,他進不去,金熠看到他在北側800米處,正要鑽進一個建築的大門,光看背影認不出,幸虧他進門前防備地往身後望了望。
他不是煤礦職工不知道那棟樓是乾嘛的,保衛科的小夥子知道,“王偉進三號澡堂子了!”
煤礦有六個食堂,澡堂子比食堂還多,大大小小一共十個,煤礦工人可以不吃飯,沒法不洗澡,三號澡堂子是管理區最大的澡堂子。
“追!”
三號澡堂子沒有女浴室,隻有男浴,同時能容納一千個人洗浴。
王偉賊拉精明,煤礦工人三班倒,常年無休,這個時間正是下午班的工人洗浴時間,裡麵人老多了。
項海瀾進不去,金熠和老孫跟著一起進去了。
澡堂子門口有人收澡票,跟他確認看沒看見王偉,那人連眼皮都沒抬,“我隻認澡票不認人。”
拽得二五八萬,肯定是關係戶,找人要緊,沒時間收拾他。
下班的工人十五分鐘前來的,這會全在澡池子裡泡著,更衣室裡沒人。
推開洗澡間的門,呼地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裡麵跟仙境似的,麵對麵都未必看得清人臉,彆說找人了。
老孫大罵一聲,“奸詐!”
保衛科的人不甘心,挨個淋浴下對人臉,被罵了無數句“有病”。
剩下二十來個泡池子,裡麵黑壓壓的人頭,一個個扒拉,不知道要扒拉到猴年馬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