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開始暗中留意蕭少卿的一舉一動。
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熱鬨非凡,而蕭少卿就像一顆獨特的星辰,在這繁華塵世中按部就班地運轉於自己的軌道。
每日,他依舊如往常那般出入三皇子府邸,那身姿挺拔,一襲月白錦袍隨風而動,仿若遺世獨立的仙人。
他或與文人雅士相聚於雅致的庭院之中,四周繁花似錦,茶香嫋嫋。
眾人圍坐,談詩論文,蕭少卿往往是焦點所在,他言辭精妙,引經據典,出口成章,每一句話都似一顆明珠,落於玉盤,引得眾人或撫掌讚歎,或凝思品味,儘顯其超凡的儒雅風度與滿腹的才華學識。
又或在靜謐的時光裡,獨自於書房中沉浸於古籍的浩瀚海洋,書房內書架林立,擺滿了各類珍貴的典籍,他坐在書桌前,神情專注,仿若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他隔絕,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泛黃的書頁,似在與古聖先賢進行著一場無聲卻深邃的靈魂對話。
我和元芳喬裝改扮,巧妙地混入這京城的市井生活。
我身著一件破舊的粗布短衣,頭發略顯淩亂,臉上抹了些灰塵,扮成一個在街頭叫賣小物件的小販。
元芳則穿著一身樸實的麻質長衫,背著一個簡易的行囊,化身成一個四處遊曆的落魄書生。
我們在蕭少卿常出沒的地方悄然潛伏,像隱藏在暗處的敏銳獵鷹,緊緊盯著獵物的一舉一動。
在那熙熙攘攘的茶樓酒肆之外,我們尋得一處隱蔽的角落,靜靜地守候。
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那扇蕭少卿可能現身的大門。
每一個進出的身影,都逃不過我們的審視,我們仔細地辨認,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與他有關的細節,哪怕是一個衣角的飄動,一聲輕微的咳嗽。
終於,了我們看到蕭少卿與一位老者在一座廢棄的廟宇中會麵。
那廟宇年久失修,牆壁上的磚石斑駁陸離,有的地方已經脫落,露出裡麵粗糙的牆體;屋頂的瓦片殘缺不全,幾縷陽光從縫隙中透進來,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線。
四周雜草叢生,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雜草間頑強地生長著,卻也無法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荒涼與死寂的氣息。
蕭少卿小心翼翼地走進廟宇,腳步輕盈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他先在廟宇門口停下,目光如電,迅速地向四周掃視了一番,確定無人跟蹤後,才緩緩靠近早已等候在那裡的老者。
他們站在廟宇的陰影之下,身形被黑暗所籠罩,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蕭少卿微微彎腰,湊近老者的耳邊,輕聲說道“事情進展得如何?可不能有絲毫差錯。”
老者微微搖頭,低聲回應了幾句,聲音太小,我們根本無法聽清。
元芳見狀,心急如焚,想要靠近一些聽得更清楚些。
他貓著腰,輕手輕腳地朝著廟宇的方向挪動,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然而,就在他快要接近廟宇時,突然,一隻驚鳥從草叢中飛起,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聲。
那鳴叫聲在這寂靜的廟宇中顯得格外刺耳,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巨石,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蕭少卿與老者頓時警覺起來,蕭少卿迅速轉身,目光如電,朝著元芳藏身的方向射來。
那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元芳心中一驚,身體瞬間緊繃,如同一根拉緊的弓弦,大氣都不敢出。
好在我們事先準備了退路,元芳趁著蕭少卿還未完全確定有人監視的瞬間,迅速沿著預先設定的路線撤離,他的身影在樹林中快速穿梭,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很快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