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趙淵似笑非笑,吟完最後一字,環視眾人,心中暗爽。
雖然這詞是從他小學課本上偷來的,但該說不說,在這麼多人麵前裝杯打臉的感覺也太好了!
難怪網文小說裡最愛寫這種橋段,換誰誰不愛看?
“這……”
“這真是寧王寫的?不可能啊,傳言中,寧王不是連四書五經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嗎?”
眾人一片嘩然,武清學的臉色像吃了蒼蠅一般難看,瞪著趙淵,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一旁的唐老頭率先上前兩步,帶頭拍起了巴掌。
“好詩,好詩啊!”
他眼睛發亮,湊到趙淵麵前,好像看見了什麼稀奇玩意兒,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好幾遍,猝不及防將胳膊搭在了趙淵肩上,摟他摟得死緊,跟摟寶貝似的。
“看似是在描寫竹子,實則是在訴說不屑於功名和世俗,隻想逍遙自在,堅守內心信念的誌向。手法實在巧妙,用詞簡潔精湛!好!”
“小子,沒想到你和老夫還有些共同之處,哈哈哈!”
唐老頭愛才,主打一個認詩不認人,一聽見趙淵吟出如此絕妙的對子,瞬間忘記十幾年前趙淵是如何將他氣得幾乎吐血,隻剩下欣賞讚美。
他一向以自己不為功名利祿折腰而驕傲,又苦於找不到誌同道合之人。
如今聽趙淵這般作詩,正如高山流水遇知音。
看唐老頭對趙淵評價如此之高,武清學麵色更差了。
武清學身側,慕之初複雜地望著趙淵,終是欣慰地笑了。
她還以為趙淵會被為難,還在心中暗自捏了把汗,沒想到……真好,不愧是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娘親從小教導她,無論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都要愛他,尊敬他,守在他身邊照顧他,直到死亡將他們其中一人帶去另一個世界。
故而,這些年,即便趙淵被外界貶低得一分不值,她也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和趙淵結拜,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
隻可惜,這一世,她和趙淵注定無緣。
念及此處,慕之初垂下眸子,纖長卷翹的睫毛遮掩住那抹黯然神傷。
“趙淵!咱們比拚講究的便是一個公平,你若光明正大,我還敬你是個君子,可你舞弊營私偷奸耍滑,就算你贏了也不會高看你一眼!”
隨著唐老頭對趙淵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其他參加宴會的公子小姐落在趙淵身上的目光也有了變化,武清學坐不住了,漲紅了臉,隨口編了一盆臟水不由分說就往趙淵頭上潑——
趙淵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
這麼好的詩,怎麼可能是趙淵自己做出來的?
“昨天說要和我比試,臨時找人替你代寫的吧?彆以為我不知道!”
說著說著,武清學自己都相信了這番胡謅,越看趙淵越覺得其神情心虛、肯定有詐。
“是嗎?”趙淵聳聳肩膀,滿不在乎,“你比不過我就直說,沒必要找這種拙劣的借口來轉移各位朋友的注意力。”
“你說我找人買詩,你有證據嗎?如果沒證據,隨意汙蔑本王,本王可是能告官治你的罪的!”
他煩躁地擺擺手,一副“本王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的架勢,大大方方道“行了,瞧你那輸不起的樣子,這樣吧,咱們再比一場,你來命題,不拘泥於這後花園中的物品,這總行了吧?”
趙淵早已預料到武清學要提出異議,這也正中他下懷。
他名聲有多臭,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