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簡直要被眼前這人的自以為是逗笑了。
“聽裴將軍這意思,我還得感謝你這般替我著想了?”
“隻不知裴將軍方才所說的“協助母親管理好侯府”,包不包括按裴夫人的要求置辦沈姑娘的聘禮呢?”
裴清言覺著江晚喬的態度有點不如他所想。
她這幾日鬨出這些事,還性情大變,不就是害怕嘉和搶走她的一切嗎?
他都做出保證了,她怎麼還是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迎嘉和進門是內宅之事,你身為正妻,自然該幫著籌備,這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
宋晚也不知眼前這人是真傻還是裝傻。
不過不管他真傻還是裝傻,這塊遮羞布,她都給他扯下來。
“在回答將軍的問題前,有一件事,我想先問問清楚。”
“今日我陪裴夫人出去,光她今日一日
定下的那些物件便要三萬兩之多。”
“而按母親的要求,黃金千兩,白銀萬兩,再加上莊子鋪子,至少也得再有二十萬兩,這樣加起來便是二十三萬兩。”
“這些……裴將軍可知曉?”
裴清言不知她為何忽然同他說起了這些瑣碎之事,夫妻之間本該同他與嘉和一樣,花前月下,紅袖添香。
這江晚喬卻開口閉口都是銀子,實在是……毫無情趣!
且他還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她不喚他夫君了,而是一口一句裴將軍的叫著,生硬無比。
他原本就不喜這些俗事,隻強忍著心中的不耐道。
“母親也是為了侯府的體麵。”
宋晚自動忽視了裴清言眼中的不耐,繼續詢問道。
“那此次裴將軍立下軍功得的賞賜、還有這兩年鋪子扭虧為盈後交上來的銀錢,加起來不到三萬兩!”
“這些……裴將軍也知道?”
裴清言見她還在糾纏這些內宅瑣事,眉頭終於忍不住的再次皺了起來。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方才說了,嘉和不會與你爭正妻之位,一場風光的婚禮,不過是給她的補償罷了。”
“且嘉和說了,侯府給的聘禮,她會一分不少的拿回侯府。”
“如今你管著府中中饋,待她將東西帶回來,便等於重新回到你的手中,如此,你並沒有絲毫的損失不是嗎?”
宋晚卻隻冷笑了一聲。
沒有絲毫損失?
她自己的東西同公中的東西能一樣嗎?
不過……他承認自己知道就好。
如此想著,宋晚眼中咄咄逼人的鋒芒散去,轉而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拉長了尾音道。
“哦~原來將軍都知道……”
而後,她便不再開口,隻帶著些曖昧上下打量著裴清言。
忽然安靜下來的空氣讓裴清言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些不明白她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隻覺得江晚喬看自己的眼神……很仔細。
很……赤裸。
他知道,那是一個女人看一個男人的眼神。
她那不再如方才一樣咄咄逼人的眼眸明亮如星辰,整個人顯出幾分狡黠和嫵媚來。
讓方才還覺著眼前之人毫無情趣的裴清言,有些移不開雙眼。
過了一會,見江晚喬仍盯著自己一動不動,裴清言忽然露出一絲不自然來。
他清了清有些發癢的喉嚨。
“你看著我做什麼?”
即便她聽了他方才的話想通了,可還有丫頭在場。
她這般明目張膽的勾引他,著實有些不妥。
宋晚這時也終於收回了打量裴清言的視線,眼中劃過一絲促狹,而後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裴將軍今日不是來賣身的嗎?”
“這買賣嘛,自然是要先看看貨色的。”
“我這是在看裴將軍這身子……究竟值不值二十萬兩呢……”
心中正旖旎著的裴清言聞言頓時僵立當場。
待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後,他猛地站起了身來。
“江晚喬!你胡說些什麼!”
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裴清言這一站氣勢還有些嚇人,一旁的綠蘿忙走近了自家小姐幾步,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宋晚卻絲毫不懼,繼續帶著幾分好整以暇的看著裴清言。
“怎麼?裴將軍這是想站來轉幾圈給我看看?”
“倒也不是不行,畢竟那樓裡的小倌除了臉,這身形也是相當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