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想著,麵色平靜的看向裴玉嬌。
“原來裴小姐方才是在同我說話?”
裴玉嬌卻嗤笑一聲。
“江晚喬,你少在這裡裝聾作啞。”
“我嫂嫂如今可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你一介草民,見了郡主理應行跪拜之禮,你卻視若無睹,轉身就走。”
“莫非是想藐視皇恩?”
宋晚瞥了一眼裴玉嬌身旁不動聲色的站著,仿佛置身事外,沒有絲毫阻止之意的沈嘉和,若有所思的道。
“裴小姐開口便是這麼大的罪名扣下來,我實在擔當不起。”
裴玉嬌聞言麵上的得意之色愈盛,故作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你知道就好。”
“看在我們往日的情份上,今日隻要你和你父親規規矩矩的跪下來,恭恭敬敬的向我嫂嫂行個禮,再磕幾個頭賠罪,我們便不追究了。”
“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今日哥哥上朝後,她便戴上新得的簪子去尋嫂嫂,原本今日他們二人是約好一同去聽雨樓的。
誰知就在她進門之時,卻意外聽到嫂嫂房裡,那個叫吟心的丫頭說今日一早,她出去替嫂嫂買點心時瞧見了江晚喬和他父親江正。
兩人似乎正在看鋪子還是什麼的。
想到昨日的事,她腦中忽而靈光一閃,當即便改了主意來堵江晚喬。
哥哥不知為何變得同父親一樣瞻前顧後的,可她們堂堂侯府,還能怕一個小小的江家不成?
她……一定要幫哥哥搶下這份功勞!
畢竟隻有哥哥官途順遂,她的婚事才能多一份把握。
她打聽過……雲世子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宋晚那個草包一死,這上京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子會重新打起他的主意,她及笄在即,留給她的機會不多了。
好在嫂嫂雖然不太讚同她輕舉妄動,但在她的軟磨硬泡下,還是答應陪她一起過來,隻交代她不要做的太過……尋到機會逼江家人服軟就好……
江正聽到這樣極儘羞辱的話,忍不住上前一步準備說什麼,卻被宋晚攔了下來。
她看向一臉得意的裴玉嬌,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既然裴小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得不為自己分辯幾句,裴小姐方才一上來便對著我冷嘲熱諷,似乎並未給我們請安的機會。”
“而且郡主一直沉默不語,我想著與郡主之間身份畢竟尷尬,唯恐郡主見著我,會想起昔日在寧遠侯府時,跪在我身前請我成全他與裴侍郎的場麵,心中難免會覺著難堪,這才自覺回避!”
“沒想到這一片好心,倒是讓裴小姐誤會了!”
聽到嘉寧郡主竟曾經跪在這商戶之女身前苦苦哀求,跟在沈嘉和與裴玉嬌身後準備一同去參加聽雨樓詩會,卻被拉到此處來的閨秀們,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
原本她們今日陪著這姑嫂二人一同去聽雨樓,也並非發自內心的交好。
她們本就不喜歡裴玉嬌,不過是因著家中父兄耳提麵命,說如今寧遠侯府搭上了太後,讓她們儘量多同侯府女眷來往,她們才不得不捧著這二人些。
倒是沒想到聽到了這樣的話……一時間神色都有些微妙。
宋晚這時又朝沈嘉和屈身福了福,繼續道。
“民女江晚喬,見過郡主!民女出身商賈之家,於禮儀方麵的確有所欠缺,還請郡主勿怪!”
“隻是裴小姐從前在府中之時,便時常如方才這般對民女大呼小叫,毫無規矩可言,民女自知身份低微,即便身為長嫂也無法以身作則教導於她,心中時感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