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晚同江正,柳氏用過早膳後,便帶著紅裳出了門。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之上,宋晚的心情卻有些無法平靜。
這算是她重生後第一次正麵對上雲崢與懷王。
她心中有恨,卻也知道,以懷王府如今愈發顯赫的聲勢以及她如今的身份,她暫時無法對他們做什麼。
想想實在是……
有些憋屈。
她隻能勸慰自己,等。
等相府緩過勁來,重新在朝中站穩腳跟。
等她將一切都告知父親。
或許,還能等將君九宸也拉進來,一同對付懷王府。
畢竟以如今的朝局看來,懷王一黨也是新帝掌控朝局的阻礙,他們也算殊途同歸。
馬車很快行駛到了懷王府。
紅裳上前遞上懷王府的請帖後,懷王府的下人立即將宋晚迎去了正堂之中。
而後很快便有規矩的低垂著頭的侍女上前,恭敬的遞上茶盞,然後井然有序的退至一旁。
行為舉止間,處處顯露著皇家貴胄的底蘊。
而沒過多久,懷王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宋晚的視線中。
他大步步入正堂,麵上帶著儒雅的笑意。
“這便是江姑娘吧。”
“本王聽人說江姑娘醫術高超,不想今日一見,年紀竟還這般小。”
“當真是後生可畏。”
宋晚卻隻覺如今懷王麵上的笑,讓她心中發毛。
她站起身來,掩下眼中的情緒,朝懷王微微屈膝。
“民女江晚喬,見過懷王。”
"不過是些小巧而已,當不得懷王這般誇讚。”
雲驍見狀忙讓她起身。
“江姑娘過謙了,這醫之一道,博大精深,關乎民生,如何能說是小巧。”
“如今我兒身上的傷,還得有勞江姑娘費心呢。”
宋晚隻頗為溫順的點了點頭。
“自是應當的。”
“隻不知雲世子傷在何處,情況可否緊急?”
懷王聞言隻歎息了一聲。
“江姑娘身在上京,想來也聽說過,我兒一月前因為心懷愧疚,在相府門前自傷,當場昏迷。”
“雖然經過太醫的診治,我兒的傷勢已無大礙,可近日他不顧本王勸阻,非要親自帶羽林衛出去辦差,這傷口又有些撕裂,且反反複複的,我心中不放心,這才請江姑娘前來看看。”
宋晚麵上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原來如此,那世子此刻人在何處?”
“我這便替他看看。”
雲驍也笑著點了點頭。
“好,本王親自帶江姑娘去。”
而後,便親自領著宋晚朝懷王府內院的方向走去。
隻是宋晚明顯的感覺到走在她身前的懷王的腳步,十分緩慢。
而沒讓她等上太久,懷王那仿若不經意的詢問聲便響了起來。
“聽聞江姑娘近日在替相府的老夫人醫治眼疾,不知可有成效?”
宋晚斂下眼瞼,回道。
“已經好了許多了,大概還再有一月便能正常視物。”
懷王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那本王便放心了,說起來,我們懷王府與相府也算曾是一家人,可惜如今……”
“罷了,不說了,都是命運弄人。”
宋晚聽著懷王一副惋惜的語氣,也不搭話,隻靜靜的聽著,隨著他的腳步繼續前行。
而懷王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對了,江姑娘可曾聽說,陛下如今將漠北軍安置的事情交予宋相之事?”
“如今國庫空虛拿不出銀子,想必宋相也是十分為難,聽聞江姑娘家業頗豐,不知這些日子去相府,宋相可有同江姑娘提起此事?”
宋晚聽著懷王的話,也終於確認,懷王今日讓她前來,果真是為了父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