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天氣終於逐漸開始轉暖時,最後一批漠北軍也抵達了上京。
之後的一個月,朝堂上便傳出了一件件大事。
先是宋相不動聲色的籌集了近一百五十萬兩白銀,解決了漠北軍的問題,得了攝政王讚譽。
剛入上京的江家還在城外買了一處極大的莊子,名為榮軍坊。
聽說是江家準備在上京開藥鋪,這榮軍坊便是製藥的作坊。
隻是裡麵選用的都是去漠北數年已然無家可歸,或者深受重傷,身體留下些妨礙的漠北軍。
江家不僅給出了豐厚的月銀,還管吃管住,甚至家中有孩子的,還集中在一起,為她們請來了夫子教書認字。
攝政王感念江家的仁義,說待江家藥鋪開張之日,會親手替江家題字,還特許江家之人可以憑本事入仕。
而且那江家小姐還是個女神醫,要推行一種叫做成藥的東西,此次歸京的部分漠北傷兵,便有不少用過她的藥。
聽說那藥不用自己費力熬煮便可以直接服用,也有些外用的,對於一些普通的跌打損傷,頭暈腦熱,十分見效。
而這些事情湊在一起,這初入上京的江家,便在上京城打響了名聲,江家的藥鋪還未開張,便已然引來了許多百姓的好奇與期待。
而事情還不止於此。
宋相替陛下辦妥漠北軍的事情後,還忽然在朝中參奏了戶部尚書謝硯之,貪汙納賄,中飽私囊。
原本對於宋相的參奏,朝廷百官競相出頭,替謝尚書正名。
可不知為何,不過兩日,那些為謝尚書證名的朝臣中,有十幾人忽然倒戈,說自己錯信奸臣,還拿出證據來,幫著宋相一起參奏謝尚書。
謝硯之犯下的累累罪行,隨即大白於天下,觸目驚心。
最關鍵的是,謝尚書身後的謝家竟然對此不聞不問,全然沒有替他走動的意思。
攝政王當即便領著黑甲衛查抄了戶部尚書府,以及謝尚書個人名下的所有產業。
清點下來,竟有足足七百萬兩。
宋相又親自上書,請攝政王將這些銀子拿出一部分來,他欲親自南下,安撫地動區受災的百姓。
攝政王也允了。
而待這一切過去,已然過了一月有餘,上京也已然進入了六月,正是花團錦簇的好時節。
在榮軍坊忙碌了一月有餘,又來回奔波於相府與攝政王府,替祖母與君九宸醫治的宋晚,終於歇了一口氣,難得悠閒的坐在妝鏡前。
綠蘿看著消瘦了一圈的小姐,有些心疼的道。
“小姐,如今榮軍坊的事情已然處理完,那些漠北軍對製藥的程序也已然熟悉,又有董大與陳泰替小姐看著,小姐總算可以停下來好生休養一番了。”
“奴婢得督促廚房多做些好吃的,將小姐養回來才行。”
宋晚這些時日雖然忙些,心情卻是極好的。
因為父親這些日子不僅順利除去了謝硯之,還用手中的那些把柄,讓部分朝臣不得不放棄懷王一黨,為他所製。
如此,君九宸應當能看到父親的能力,暫且放下他不願說的那些過節,依照承諾,重用父親了。
父親也可以開始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而她。
也是時候同父親坦白真相了。
宋晚想著自妝台上挑選了兩根金釵,言笑晏晏的看向身後的兩個丫頭。
“你們這一個月跟著我四處奔波,也辛苦了,這簪子你們拿著。”
綠蘿見狀眼睛頓時亮晶晶的,歡喜的接了過來。
“謝小姐!”
雖然跟著小姐她並不覺得辛苦,都是她們的份內之事。
但得了賞賜,她自然更開心了。
畢竟誰會同銀子過不去呢?
紅裳也隨著綠蘿的動作,接過簪子。
“謝小姐。”
“對了小姐,陳泰那邊讓我帶一句話,說是若您忙完,想見您一麵。”
宋晚聞言點了點頭。
前些日子她讓紅裳給了陳泰三千兩銀子,讓她先去替那位聶姑娘贖身。
他怕是要過來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