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方才雖然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但她還沒坐上一會,聞姨娘便說相府有家事要處理,恐怕無法招待她,將她客氣的請了出來。
隻是君九宸才同父親攤了牌,她自然更不能讓他看出她對相府的特彆了,隻笑道。
“民女隻是見王爺方才情緒不好,想著王爺或許不想有人跟著,這才有意落後了一會,想等王爺離開後再自行離開。”
“不想王爺竟然還沒走。”
君九宸看著宋晚麵上甜軟無害的笑容,古井無波的麵色下,心緒卻在急速的翻湧著。
先前他那般執著於證實她就是宋晚,卻一次次的失望,誰知道會在他幾乎已經接受現實的時候,乍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但那一瞬的激動退卻後,他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了。
畢竟她如今已然沒有了關於他的所有記憶,他在此時同她計較當年之事,也隻會如同拳頭打在棉花上一般……反而還會失了主動權。
畢竟看她這副模樣,似乎還未同宋易相認。
福伯又說宋易讓相府的人隱瞞了他的存在,所以……
她此刻應當是還不知道他的存在的。
那麼在宋易南下回來前,他還有大把的時間,慢慢想。
“是嗎?本王方才與宋相攤牌,鬨了些不愉快,還以為江小姐看見了,一時竟忘記了自己究竟是誰的人了……”
“江小姐可彆忘了,當初你找上本王之時,可是言之鑿鑿說,要投效本王,與本王“榮辱與共”的。”
宋晚麵上的笑意不減。
“王爺說笑了,民女已經治好了宋老夫人的眼疾,又幫了宋相,便是欠宋大小姐再大的恩情,如今也算還清了。”
“日後我們江家還得靠王爺照拂,民女又怎會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君九宸自然知道她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若非她記憶全無,麵對著他時又那般坦然。
就憑那句“夏來月重明”,以及那身醫術、畫技、還有一模一樣的金針刺穴防身術,即便她有了一張全然不同的臉,他也未必會有後來那般困惑。
可他不管她究竟是如何變成江晚喬的,他都得先將她綁在身邊才行。
君九宸想著,緩緩轉動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的道。
“江小姐這般識時務,本王深感安慰,不過既然江小姐對本王如此忠心,有些事,本王便也不瞞著你了。”
“上次你不是問本王,與懷王有什麼恩怨嗎?”
“若本王告訴你,我與懷王府之間,是弑父殺母之仇……非生死不能了結,你可願助本王一臂之力?”
宋晚聞言心頭一動。
弑父殺母?
難怪上次在懷王府的時候,他絲毫不掩飾對懷王的厭惡,原來竟是這樣的血海深仇麼?
她還奇怪她去攝政王府時,並未見到他府中有任何長輩,原來……他竟然是個孤兒麼?
不怪他如今的性情這般孤僻,總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這懷王府在私底下究竟還做了多少孽。
不過……非生死不能了結的仇怨麼?
她自然是願意的!
並且,樂意之至。
“民女既然選擇了投靠王爺,自是應當的,隻是民女人微言輕,不知何處可以幫的上王爺?”
君九宸見魚上了鉤,忽而勾唇淺笑,那無雙的麵容因為這一笑,顯出幾分動人心魄的妖冶來。
“總會有用的上的時候的……”
“本王一直懷疑,幾個月前的那場動亂……或許有懷王府的手筆,江小姐不如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替本王探聽些消息。”
“你們江家身在市井,許多事情做起來也沒那麼惹眼,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江小姐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