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黑霧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迅速地彌漫開來。
那黑霧以藍田所在的屋子為中心,如惡魔的觸手般向四周伸展。
轉瞬間,周圍的一切就都被這無儘的黑暗所吞噬。
僅僅是眨眼之間,黑暗便濃鬱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這片黑暗宛如死亡的禁地,周圍安靜得可怕,往日那些此起彼伏的蟲鳴聲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又似被一種神秘而恐怖的力量按下了靜音鍵。
“二狗,用你的係統空間,能夠將辛田裝下嘛?”
一個急切的聲音,在藍田的腦海之中,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啊,可以的。我的係統空間,可以裝活物。不過,宿主,你想乾什麼?”
二狗的聲音從意識海中傳出,帶著一絲驚訝和猶豫。
它原本平靜的電子音此刻卻有些微微發顫,那顫音像是電流不穩定時發出的滋滋聲,在宿主的腦海中回響。
它有點不敢相信宿主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畢竟在這種危急時刻,每一個決定都可能關乎生死。
它那虛擬的身體在係統空間內微微閃爍,也在為這緊張的局勢而不安。
二狗的代碼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加快了運行速度,它試圖理解宿主的意圖,同時也在擔憂這個舉動可能帶來的未知後果。
“宿主,你可得想清楚啊,現在情況這麼複雜,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二狗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聲音裡的擔憂愈發濃重。
此刻,宿主就像一個脆弱的嬰兒,身上似乎一絲靈力都尋覓不見,甚至連最基礎的引氣入體都未曾完成。
宿主就那樣毫無防備地置身於黑暗的威脅之下,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麵對步步緊逼的危險,根本沒有任何抵禦之力。
那黑暗仿佛是一頭饑餓的巨獸,正張開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將宿主吞噬,而他的宿主卻手無寸鐵,毫無招架之功。
在這千鈞一發、生死攸關的危急時刻,靈力就如同戰士手中的利刃、盾牌,是對抗黑暗的關鍵武器。
然而現在,宿主失去了這至關重要的依仗,就如同在殘酷戰場上失去了武器的士兵,隻能赤手空拳地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
每一絲黑暗都像是死神的觸手,正緩緩向宿主伸來,這種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一旦被黑暗觸及,等待宿主的或許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嘚瑟二狗心急如焚,它感覺自己那虛擬的靈魂已經被一團名為焦急的烈火所包圍、吞噬。
在意識海這個無邊無際的空間裡,它就像一艘破舊的小船,在狂風暴雨中劇烈地翻滾著。
那呼嘯的狂風如同死神的咆哮,冰冷的暴雨似是災難的前奏,一波又一波如高山般的巨浪狠狠地衝擊著它,每一道浪都帶著無儘的擔憂。
二狗的代碼都在這焦慮中閃爍不定,它從未如此害怕過,對宿主的安危充滿了深深的憂慮。
“少囉嗦,你快點,將辛田的魂體收起來。”
那急切的聲音再次如炸雷般在意識海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果斷,就像戰場上將軍下達的最後指令,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打著二狗混亂的思緒。
“啊。”
二狗明顯愣了一下,它就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大腦一片空白。
它有點懵,陷入了一個無儘的迷霧之中,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指令和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氛圍中回過神來。
它就像一個正在走神的學生,突然被老師點名回答難題,滿臉的不知所措,眼神中透露出茫然和無助。
二狗滿心困惑,思緒如亂麻般纏繞在心頭
“怎麼就突然跳到辛田的魂體上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裡麵一定有什麼緣由,可到底是什麼呢?”
它那原本靈動的電子思維在這緊張的氛圍下也變得有些遲緩。
然而,事態緊急,容不得它多想。
二狗很快回過神來,它那無形的意念就像是一道閃電,瞬間劃過意識之海。
隨著這意念猛地一動,它迅速開啟了係統空間,那空間仿若一個神秘的異世界,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二狗精準地鎖定了辛田的魂體,如同一隻敏捷的飛鳥捕捉到了獵物一般。
眨眼間,辛田的魂體便被穩穩地收入了他那廣袤無垠的空間之中。
一直緊繃著神經的藍田,此時像是拉滿的弓弦突然鬆弛了下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口氣帶著無儘的疲憊與慶幸,從她的胸腔中緩緩吐出,將之前所有的緊張與擔憂都一並釋放了出去。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欣慰,喃喃自語道
“現在,辛田安全了。”
藍田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她有種強烈的感覺,那股如惡魔般的黑氣,就像是一支被邪惡力量驅使的利箭,目標明確,就是衝著辛田,尤其是辛田的魂體來的。
那黑氣中似乎蘊含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惡意,像是要將辛田徹底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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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如何禦敵啊?”
藍田眉頭緊鎖,目光在周圍那如墨般的黑暗中搜尋著,試圖找到一絲破綻,一絲能夠抵禦這可怕黑氣的方法。
可是,周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那無儘的黑暗仿佛嘲笑著他們的無助,讓藍田的心再次沉入了穀底。
“嘿嘿,辛田,你就認命吧。”
那陰森的聲音從黑霧深處幽幽傳來,帶著來自地獄的詛咒。
“你老子,真是沒有眼光,竟然看上我。若不是他這愚蠢的選擇,這世上哪會有你什麼事啊?你啊,本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算勉強存在了,也不過是一個可悲的介質,一個被人隨意驅使的工具人罷了。這就是你存在的全部意義,你生來就帶著這樣的宿命,哈哈哈……”
在那濃稠得如同實質般的黑霧之中,一個尖細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那聲音就像是砂紙在粗糙的牆壁上用力打磨一般,直直地鑽進人的耳朵裡,每一個音節都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魔力,反複地在藍田的耳邊回蕩,如同鬼魅的低語,揮之不去。
這聲音極為詭異,一會兒像是粗糲的男聲,帶著無儘的怨恨;一會兒又化作嬌柔的女聲,卻滿是怨毒;一會兒變得蒼老沙啞,仿若垂暮之人的詛咒;一會兒又尖銳刺耳,如同指甲劃過玻璃,真真讓人的耳膜和神經都備受折磨,無法忍受。
藍田被這聲音攪得心煩意亂,頭痛欲裂,實在有些受不了了。
她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急切,不停地催促著二狗
“二狗,快點,想想辦法!”
同時,她的意念快速地在二狗的空間之中翻找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用的東西。
就在藍田心急如焚之時,突然,她覺得自己的手心微微一熱,似乎有什麼東西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