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那笑容在光影交錯中顯得有些神秘。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緊緊盯著夏俊,看到夏俊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後,才緩緩說道“這事兒啊,在黑市上倒騰些東西,來錢可快了。我啊,也是最近才找到門路。你也知道啊,黑市,也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長期進去倒騰東西的。黑市還是有管理者的。有老大管著的。這些人,都是黑社會,可厲害了。不過,這事兒得保密,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夏俊心中一震,他自然知道黑市交易是違法的勾當,一絲猶豫在心中閃過。
劉民看出他的掙紮,繼續鼓吹。
“夏俊,我告訴你。我也是沒有辦法。要不是最近才剛剛好不容易搭上這條線,我一個人根本搞不過來,我不會來找你的。我看你這小夥子,有頭腦,有見識,是個做生意的料子。才來找你的。再說了,要不是看你最近挺可憐的,我也不一定非得找你。大不了,我一個人慢慢搞,現少少的搞一點,有錢賺就行了。反正我也就一張口吃飯,花不了多少。多少年我也這麼過過來啦。”
夏俊聽到劉民嘴中的意思,似乎對他有豫非常不滿。可是,這個真的是一個好大的機會。他不想放棄。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露出猙獰的掙紮之色,看起來有些嚇人。
劉軍的眼中鄙夷之色一閃而過。他快速地將自己的神色給掩住。
夏俊沉浸在掙紮之中,根本沒有注意。
此刻,他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村民鄙夷的眼神,想起自己在知青點裡的孤立無援。
他又想到如果能有足夠的錢,或許就能改變這一切。他一定能重新過上被人尊重、風光無限的日子。
那點猶豫瞬間被強烈的渴望所淹沒。
他咬了咬牙,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民叔,隻要能賺錢,我不怕。”
他看著劉民,突然變得有些忸怩起來。
遲疑好一會兒,才掙紮著說出口,“可是,可是,我沒有本錢啊!我一分錢本錢都沒有。”
劉民這下子笑了。
他心中暗道,“哼,都是一些窮鬼,見錢眼開,有錢乾什麼都能夠指使得住。”
不過,他已經老特務,他的心意在臉上一點顯露都沒有。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拍了拍夏俊的肩膀,那看似鼓勵的一拍,卻像是在夏俊的命運之弦上輕輕撥動了一下,將他緩緩引向了黑暗的深淵
“好小子,有魄力。叔就喜歡你這樣的。不過,這事兒得聽叔的安排,可不能莽撞。”
夏俊連忙點頭,心中對劉民充滿了感激與信任,卻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踏入了劉民精心設計的陷阱。他繼續充滿渴望地盯著劉民,他沒有說,這本錢怎麼辦呢?誰都知道,倒騰東西,那得有本錢啊!
劉民看了他一眼,不再吊著他的胃口。
“嗯,至於本錢嘛。你不用擔心。這樣吧,叔過了一輩子,還有點積蓄。這第一回,叔啊,自己全出本錢。等咱們賺了錢,先不分,用賺了錢,繼續倒騰。以後啊,咱們兩個平分。”
夏俊聽了,臉上露出了極大的驚喜之色。
“真的?那怎麼好意思?這,這,我豈不是占叔你大便宜了。”他伸手撓撓頭,一臉的不好意思,可是,拒絕的意思根本沒有。
“沒事,沒事,以後你多出點力,不就得了。這種事情,咱們兩個合作,不存在誰吃虧,誰占便宜。我年紀大了,乾活肯定沒有你出力多。我就多出點錢,將你那份也出了。這樣以後,咱們一起,心裡麵都不會有疙瘩。這樣不是很好。”
藍田看到這裡,都不由地給劉民鼓掌啦!
看不出來啊,這麼一個沉默寡言之人,居然如此能說會道。劉民這人,平時在村裡,一點也不顯眼。據說他已經快六十歲啦。一輩子都沒有結婚,村委會非常照顧他,每年都會給他一些工分。
藍田想不通,劉民看起來應該是劉家村土生土長的人,怎麼能夠加入敵特組織呢?
而且,這人這麼看來,能力很強啊!他怎麼會是一個敵特組織的外部傳話人呢?看起來,好似和敵特組織接觸不深啊。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先放下了。
?
從那以後,夏俊便如同一個悄然潛入暗夜世界的冒險者,時常跟著劉民出入黑市。
在那黑市的幽深處,光線昏暗得如同被墨汁浸染過一般。
夏俊緊緊跟在劉民身後,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低呼要衝破胸膛。
因為第一次,劉民堅持,要自己親自帶著夏俊來黑市。
劉民卻似閒庭信步,熟稔地穿梭在熙熙攘攘卻又寂靜無聲的人群裡,他的眼神冷靜而犀利,猶如一隻在暗夜中覓食的蒼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因為剛開始涉足這片禁忌之地時,夏俊就像一隻初入陌生叢林的小鹿,滿心都是害怕與不安。
每次踏入那黑市的範圍,他的腳步都放得極輕極緩,如同生怕驚擾了沉睡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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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時刻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那眼神快速地在一張張麵孔、一個個角落間穿梭,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他的身體微微緊繃著,肩膀不自覺地縮起,像是在抵禦著某種無形的壓力。
他們在一個有著大片黑影的角落之中,定下今天擺攤的位置。劉民想了想,將一大塊黑布放在地麵上,從夏俊背上的包裡,拿出了各種稀奇古怪貨品,擺放在黑布之上。
“夏俊,這個黑布,是我特意找人縫製的。你看,四角都有拉手。若是有人突擊檢查,你抓起四個拉手,將東西整個一圈,就能夠全部帶走。”前停下。攤
夏俊聽了,不由地眼中冒光。
“哇,叔,你這是厲害。連這個都想到了。”
劉民擺擺手,沒有吭聲,繼續擺弄攤位。
這個時候,一個眼神閃爍、麵容狡黠的中年男人走到黑布前。
他看了看劉民,立刻堆起滿臉的假笑,那笑容裡藏著數不清的算計。
劉民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微微眯了眯,沒有吭聲。
中年男人的眼睛,在攤位上掃視一圈,手指隨意地在一件看似古老的瓷器上輕點,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這玩意兒,啥價?”
劉民搓了搓手,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這位爺,這可是好東西,這個數,五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