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個,蹲在這兒乾嘛呢?”
一聲熟悉的語調,讓正在偷聽的四人汗毛都立了起來。瞪著眼睛齊刷刷的回頭,看見劉承樺和另外一雙男女正嘴角抽搐的看著他們。
“五兄、阿嫂。”劉承栩拉著劉榕站起身,不好意思的喚道。
“我們在看螞蟻搬家。”望舒憨憨的笑著,回答的聲音卻越來越低。
李弘茂此刻也是滿臉通紅,畢竟他已經十三了,是個少年郎了,被抓包偷聽牆角的事兒,麵子上實在是掛不住。
劉承樺走近了幾步,仔細看了看地麵,頓時樂了,指著草地笑著回頭說“彆說,還真有一家螞蟻在搬家。這小丫頭可太有意思了,找借口都找的讓你沒話說。”
望舒一邊賠著笑臉一邊暗地裡狠狠瞪了劉承樺一眼。
正說話的四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不約而同的扭頭一看,劉繼明、柴守英和李家明此刻正站在那氈帳門口看著他們。
“阿耶、阿娘。”劉承栩的臉也紅了,拉著小妹的手都出了汗,今天真是倒黴了,不但被五兄逮到,還被阿耶和阿娘逮到了,真是偷聽沒看黃曆啊!正準備上前認錯,忽然眼角餘光看見了一道身影,“嗖”的一下就跑了過去。
“師傅!”
伴著一聲哭腔,望舒一頭紮進了李家明的懷裡,小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李家明正要出口的訓斥,忽然就煙消雲散了。撫摸著望舒的腦袋,輕輕歎了口氣“好了,師傅不怪你。”
望舒抬起埋著的小腦袋,眼睛淚汪汪的,嬌聲說道“我不怕師傅怪我,我是心裡難過,心疼我娘親,也心疼師傅。”
聽見望舒的話,李家明心裡軟成了一灘水,多年的孤寂和落寞仿佛瞬間被治愈,看著望舒笑了起來“想聽故事的話,就跟我進來吧。以後有什麼話就直接問師傅,師傅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彆再偷聽了。”
望舒立刻點了點頭,拉著師傅的手,一起進了氈帳。
剩下的幾人大眼瞪著小眼,李弘茂給劉承栩遞了個眼神“快學學我妹妹啊!”
劉承栩無奈的回了個眼神“你妹妹段位太高,我學不來啊!”
“打什麼眼神官司!”劉繼明看著李弘茂和劉承栩,好笑又好氣的說,“你們三個也進來,五郎和七郎先回去。”
劉承樺看著幾人進了氈帳,心裡癢癢的,這是聽到什麼了啊,竟然這個反應,正準備也學著弟弟在牆角偷聽,後領子就被劉家五郎劉承楓拽著拖走了。
劉承楓的妻子竇明秀看著眼前的情景,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捂著嘴一邊笑一邊跟著走了。
氈帳內,望舒正被柴守英抱在懷裡,看著眼角濕潤的柴守英,望舒先是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才開口問道“伯母,你認識我阿娘嗎?我是說我親娘。”
柴守英一聽此言,就知道平日裡,望舒定是喚李璟的皇後為“阿娘”的,頓時又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淚“是,我認識,她的阿姊和我同歲,是我的閨中好友,你阿娘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那她是個怎樣的人啊?”望舒好奇的問道,“我和她不熟,都不記得她的樣子了。”
柴守英看向了一邊的李弘茂,笑著說道“你阿娘很漂亮,和她阿姊一起被稱為洛陽城裡的明珠。她的樣子啊,和你阿兄很像很像,你看見你阿兄,就能想象出她長什麼樣子了。”
望舒一聽,立馬把目光移向了李弘茂,似是要從他的臉上拚湊出一個想象的母親“如果是和阿兄長的像的話,那阿娘是很漂亮啊。阿兄就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的人了。”
聽見妹妹的話,李弘茂的臉又通紅了起來“望舒,不許說一個男子長的漂亮。”
“哦!”望舒點了點頭,“阿兄不是漂亮,是俊俏!”
聞言,眾人都笑了起來。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臉上,李弘茂感覺自己都快冒煙了。可無奈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妹妹,隻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望舒,我送你的玉佩,你帶著呢嗎?”李家明忽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