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山長公主出嫁後,望舒覺得宮中一下子冷清了許多。整日裡除了讀書練功,就隻剩下托腮看著窗外發呆了。兄長自康複後,課業越來越繁重,李從嘉和李從度也是,很少能勻出時候來後宮陪她瘋鬨。李靈若和李婉柔就更不用說了,聊聊天、鬥鬥嘴,打發時間還行,可要說玩鬨,那還是彆想了。
不過前些時候派去廣陵查探的人傳回了消息,二皇子的事情,大皇子並未參與其中,據說事情傳到廣陵時,他也疑惑了許久。不論如何,不是兄弟相殘,都是個好消息。隻不過毒死阿成的人還未找到,這幕後黑手藏的也是夠深的。
想完心事,望舒無聊的數著窗外的落葉,長長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玉山姑姑在宮外過的好不好!是不是把我忘了啊?也不來接我出宮玩耍!”
聽著望舒的自言自語,晴雨不禁輕笑一聲“公主,您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婢子陪您練練手?切磋切磋如何?”
望舒聞言先是眼睛一亮,接著又暗了下去,搖頭嫌棄的說道“切磋是要旗鼓相當的對手才有意思,你?嘖嘖,還是算了吧!”
晴雨不服氣的說道“公主輕敵,明日我就告訴潘先生去。”
“嘿!你個小丫頭!還學會告狀了!”望舒站起身,照著晴雨的腦門就彈了一指,“走,讓公主我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偷懶!”
看望舒應承了,晴雨開心的扔掉手裡的繡棚,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跟了上去。
望舒在院中站定,挑眉衝著晴雨勾了勾手指,晴雨嘻嘻一笑,飛身迎了上去。
交手間,落葉紛紛而下。
因想著要拖些時長,望舒隻是單手迎戰,卻絲毫不顯敗相,麵上是笑容深深,眼中卻儘是認真。口頭可以輕敵,但對起戰來卻萬萬不能。這是潘扆的教導,也是端午那日的教訓。
不多時,晴雨已經額頭微濕,沁出了許多汗來。雙臂的動作也越來越慢,一個不慎,就被望舒找到了破綻,一拳擊中了右肩,後退了五六步才站穩。
“有些進步,但若想趕上我,嘖嘖,難嘍!”望舒笑嘻嘻的收了拳,看著晴雨說道,“晴雨,這套靈山拳是師門的基礎拳法,你使的倒是熟練,但是內力不濟,時間一長自然落敗。三師傅常說,世間萬事,隻有形神兼備,方可做到出神入化。你如今空有其形,可這神卻遠遠不夠。以後每晚加練一個時辰!”
晴雨撅著嘴點了點頭“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可這內力總是沒有公主漲的快!果然是潘先生說的,我不如公主,難以領會其中精髓。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望舒笑著搖了搖頭“武功啊,雖也看資質,但更重要的還是努力。隻要你肯努力,總有一天,可以超過我。”
晴雨點了點頭“我隻求和公主一般就行!”
“公主。太後請您過去一趟。”
正笑看著晴雨的望舒聽見香雪的聲音,扭頭問道“可說了是何事?”
香雪笑著點頭“婢子鬥膽一猜,是讓您出宮呢!”
“啊!”望舒聞言,立刻一蹦三尺高,接著一溜煙就朝宋福金處跑了去。
看著望舒的背影,香雪和晴雨相視一笑,也急忙追了上去。
“阿婆!”隻見此時的望舒正拉著宋福金的手臂晃來晃去,“我是可以出宮找姑姑玩了麼?”
宋福金笑看著望舒,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成日裡萎靡不振的,這宮裡到底是有多無聊啊?整日想著外麵!”
望舒嘻嘻一笑“有阿婆在才不無聊呢!我就是想姑姑了!”
宋福金輕哼一聲“儘會說些好話來哄我!”
“阿婆!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看著孫女甜美的笑顏,宋福金也繃不住了,笑著說道“好了!後日是韓熙載的壽辰,你阿耶讓弘茂代他去韓府賀壽,我和你阿耶說了,讓你也一同去,正好看看你姑姑。”
“哦耶!”望舒聽見自己真的可以出去了,立刻笑著說道,“阿婆放心,我定會好好看看,看姑姑是不是一切安好!”
宋福金笑著搖了搖頭“可不許頑皮!韓熙載是你阿耶的老師,若是在他府上搗亂,你阿耶定饒不了你!”
聞言,望舒直點著頭保證道“阿婆放心,我定乖乖的!絕不頑皮!”
終於盼到了韓府壽宴這日,望舒興致勃勃的和李弘茂一起上了車,看著車中的壽禮,望舒不由感慨的說道“對於自己的師傅,父親也是真用心啊!這件件精美難得,壽辰果然是發家致富的好日子!哎呀……”
話音還未落,就收到了李弘茂的一指彈。望舒捂著額頭齜牙咧嘴的看向李弘茂“阿兄,我的花鈿!仔細給我弄壞了!”
李弘茂沒好氣的又給了望舒腦袋上一下“你這話讓阿耶聽到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望舒撇了撇嘴“父親又不在!阿兄真是越來越凶了!”
李弘茂懶得理會妹妹的抱怨,知道她興奮之時總愛說些怪話,也不再教訓她,反而閉目養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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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你還是時不時就覺得困倦嗎?”看著李弘茂的樣子,望舒不安的問道。
李弘茂眯著眼睛看了看妹妹,笑著說道“自上次那場大病後,總是時不時的就覺得累,沒什麼大事。太醫說是上次耗費了太多精力,養養就好。你不必過於擔憂。”
“你這是還沒大好,那還日日那麼多功課,這怎麼行!父親也太狠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