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還未到宮門跟前,守門的侍衛就發現了潘扆和望舒的身影,嚴陣以待的看著二人嗬道。
望舒對著潘扆說道“先禮後兵。我先試試。”
說完,飛身幾步在侍衛麵前站定,仰首說道“我是永嘉公主,如今貴妃臨產,我要出宮一趟,請太醫令回宮問診,請開宮門。”
“可有聖人手諭?”左手邊一個侍衛問道。
“廢話!聖人都不在宮中,何來的手諭?”潘扆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吼道。
“那可有齊王手諭?”
望舒搖了搖頭“事發緊急,齊王也不在宮中。”
侍衛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搖了搖頭“公主,抱歉了,這門,我們開不了。不若我們替您跑一趟齊王府,請齊王決斷?”
“不行,來不及了。”望舒搖了搖頭,看了眼潘扆,抱歉的對著幾人笑了笑,“得罪了!”
說話間,潘扆和望舒兩人就竄了出去,一人一邊衝著兩隊侍衛就衝了過去。幾人也確實沒想到,永嘉公主會突然對他們發難,倉促間應對不得法,幾個來回就被望舒鑽了空子。
潘扆更是出手如電,侍衛又怎會是他的對手。趁著空隙,潘扆將手伸向望舒,拉著她借勢拔高,又在城牆上借力,幾下就翻了出去。
“呃……”其中一個年紀尚輕的侍衛見狀,看著領頭之人問道,“隊長,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站好!”隊長敲了下問話人的額頭,“潘扆是何人,你我怎能敵得過他!等他和公主回來,我們開門就是,不讓出,得讓進啊!而且我們也不算是失職,明日齊王問起,實話實說就是。”
幾人聞言,迅速又在門前列隊站好。隻是回想起剛才交手的情形,不由在心中感歎,以前就聽說永嘉公主自小跟著潘扆學武,還以為隻是小孩子鬨著玩的,名頭好聽而已。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怎麼能吃的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那種苦!如今看來,這才六歲的小女娃,竟已經練的是一身的好本事了!不說那快如閃電的出拳,就那手出神入化的輕功,就不是他們能比得了的!
出了宮門的潘扆和望舒,立刻兵分兩路,往兩個方向飛奔而去。
“公主?!”看著飛身落入院中的望舒,程府中人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望舒拉著一個眼熟之人急聲說道“快帶我去找老夫人!”
正說話間,正屋的門簾被掀了起來,韓肅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著眼前的望舒驚訝的問道“公主,你怎麼來了?”
“阿婆,快跟我進宮。阿姨發動了!”望舒焦急的上前,拉著韓肅容說道。
韓肅容皺了皺眉,看著院中的仆婦吩咐道“快,準備馬車。”
望舒搖了搖頭“馬車太慢了!阿婆,可敢跟我共乘一騎?”
韓肅容聞言挑了挑眉,笑道“有何不敢!”
說話間,兩人一前一後的快步走到府門前,望舒看著準備好的快馬,飛身而上,又衝著韓肅容伸出了手。韓肅容在望舒和身後仆婦的幫助下,在望舒身後坐好,抱緊了望舒的腰,沉聲說道“走吧。”
望舒點了點頭,縱馬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夜還未深,金陵城中也並沒有宵禁,所以路上還有行人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倒也熱鬨的很。一老一少共乘一匹快馬,在街上飛馳,倒是頗為讓人側目。
“這是哪家的小女娘?縱馬飛奔於鬨市!成何體統!”有文人打扮的士子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滿的說道。
“騎術倒是好的很,這樣的速度一路下來,倒也並未傷到一人!”士子同伴的眼中倒是還頗有些讚賞之色。
“那不是永嘉公主和宣城郡夫人麼!出什麼事了?”剛從酒樓走出的陳傑,一邊扛著大醉的兄長陳燾,一邊抬頭看著望舒離開的方向皺起了眉頭。
陳燾雖醉了,但腦子卻還在轉,聽見弟弟的自言自語,哼笑了一聲“這時辰,宮門都落鎖了。要不就是你眼花了,要不就是出大事了!”
陳傑很想追上去看看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幫忙的,但轉頭看了眼肩上搭著的那條粗壯的臂膀,無奈的搖了搖頭“阿兄,下次彆喝這麼多了,雖然阿娘去了報恩禪寺,但是保不齊家中哪個仆婦多嘴,等阿娘回來萬一知曉了,有你好受的!”
陳燾聞言笑了笑,點了點弟弟的腦袋“少給我烏鴉嘴!你是不是在怪我耽誤了你去追意中人?我跟你說,她那個性子,嗝,不適合你!倒是周家七娘,模樣又好,性子又好,你可以考慮考慮她!嗝。”
陳傑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家兄長“我就是喜歡她的性子!你少亂點鴛鴦譜!若是阿娘聽到了真去幫我籌謀周家,到時候,你去娶!我可不去!”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已經上了馬車,陳傑笑著探出身子,和後麵走出來的魏子韜、查家叔侄告了辭,又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才吩咐車夫回家。
“阿兄,你說太後不在了,她一定會很傷心吧,我要不要寫封信,安慰安慰她啊?還有,我剛才絕對沒眼花,你說是出了大事,那是什麼大事啊?要不要緊?她會不會有危險啊?”陳傑不放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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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燾不想理會他,直接在車中翻了個身,背對著弟弟,奈何陳傑一直在耳邊絮叨,隻得耐著性子說了句“她一個公主,能有什麼危險!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你若真喜歡她,就和阿耶阿娘說,他們會幫你想法子的,少自己在那兒瞎琢磨!”
陳傑歎了口氣,愣了片刻,又忽然鬥誌昂揚起來“阿兄說的對,等阿耶阿娘回來,我就和他們說!我覺得自己不比那江知謹差,至少沒他那麼假惺惺的,還一副狐狸心思!公主若最後真和他在一起,我才不放心呢!”
陳燾聽著弟弟的傻話,直接裝睡打起了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