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到底和你說什麼了?你的臉從剛才紅到了現在!”榕娘好奇的問道。
散席後,望舒和李菀青跟著柴守英和劉榕一起回到了四房如今的院落,剛吹了一陣涼風有些散去的熱氣,經過此話後,又重新回到了望舒的臉上。
“沒……沒什麼。”望舒聲若蚊蠅,說話間還偷偷瞥了一眼剛跟著劉繼明等人一起進來,此刻正和懷中所抱的清哥聊著天的劉承栩。
劉承栩似有所感,本來看著清哥的目光忽然轉了過來,眉目溫柔,像是所有的月光都穿越雲層,折射進了那雙眼睛裡。
望舒一時間好像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就這麼愣在了原地,目光裡也漸漸流露出一種如水的柔情,似是在對那月光的相互回應。
“望舒,望舒?望舒!”
在榕娘和菀青的呼喚聲中,望舒才猛然回過神“啊?怎麼了?”
榕娘和菀青的目光在望舒和劉承栩之間來回轉悠了幾遍,隻不過一個眼中充滿了八卦,一個有些氣哼哼的。
“阿姊!你在想什麼呢?我們剛才和你說話你都沒聽見。”李菀青不依的晃著望舒的手臂。
榕娘狡黠的笑了笑,一邊拉過李菀青的手一邊為望舒解圍道“望舒剛才一直盯著清哥看,一定很喜歡清哥吧?是不是想起自家弟弟了啊?”
望舒感激的看向榕娘,一邊點頭一邊拉著李菀青的手說“是啊,我家阿實和清哥一般大,我在想,要是他倆認識的話,一定能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
“哈哈哈,我家元元可不一定樂意和你家阿實玩,這雖然同歲,可輩分卻矮了一節,讓他喊一個同歲的小子叔父……哈哈哈哈!”劉承樺聽到望舒的話,毫不留情的嘲笑了起來。
看著從劉承栩懷中蹦下來的清哥,一臉鬱悶的和劉承樺爭辯著關於“元元”和“叔父”的話題,一時間,中堂裡的氣氛變得溫馨和樂了起來。
柴守英也不管那邊的官司,笑眯眯的拉著望舒的手坐了下來“三娘,關於你的身世,我有些話要交待。”說完,看了眼聽見她的話後準備先告辭的李家兄妹,笑著擺了擺手,“你們也留下。”
看三人都鄭重坐了下來,柴守英才繼續開口道“劉家知道你真實身份的,除了我們一家人以外,就隻有你表姨母了。洛陽城裡有很多人都是認識你外祖父一家的,所以考慮到你的安全,也為了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回來後,隻是模棱兩可的和大家說在江南找到了你,不過瑾娘已經過世,隻留下了兩個孩子,和懷瑾生活在一起。所以很多人理所當然的認為,懷瑾就是你和弘茂的阿耶。”
“二師父?”望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柴守英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擔心的是,你是唐國公主的事情一旦在北地暴露,不僅你的安全沒有保證,就是你阿娘的那些往事也無法埋藏,總會被有心人利用,若是傳到你阿耶的耳朵裡,我擔心懷瑾會有性命之憂。”
聽到柴守英的話,望舒點了點頭“英姨,你擔心的對,我在廬山也是以李家後輩的身份行走的,如此說倒也合情合理。”
柴守英點了點頭,猶豫著繼續開口道“其實,英姨如此說,還有自己的私心在。”
望舒笑著說道“您是擔心,那些疼愛過我阿娘的長輩們,若是知曉了她的遭遇,會傷心自責?”
柴守英聞言,欣慰的摸了摸望舒的頭頂“是啊,不僅僅是你舅公。榕娘的祖父當初和你外祖父本就是至交好友,榕娘的祖母也是看著你阿娘長大的,他們年紀都大了,我和你表姨母商量著,還是瞞著吧。”
望舒點了點頭“阿娘已逝,如今我和兄長一切都好,自然是應該報喜不報憂,何必徒增傷心?望舒曉得的。”
柴守英紅著眼睛將望舒抱進懷裡,不由又落下了淚來,倒是惹的一眾小輩一起圍著勸解。
柴守英淨了麵,有些不好意的看著李家兄妹道“一時情難自抑,倒是讓你們見笑了。”
“伯母哪裡的話,我們也是今日才知曉望舒娘親的事,對比自身,若是我們的親朋也遺散早亡,又該是怎樣的遺憾和難過。人之常情罷了,何談取笑一說。”
柴守英溫柔的笑了笑,看著二人說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伯母還有一事相求。明日望舒的表姨母就會帶她回娘家見親,後日榕娘的祖母還要在家開宴,請一些王家故舊來。所以,伯母希望你們在洛陽期間,能幫襯著望舒一些,畢竟她身份特殊,我擔心她應付不來,出了紕漏。”
李仲愷聞言,急忙應承道“伯母放心,望舒在外就是我’堂妹’,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李菀青猶豫了下,還是出言道“伯母,其實您不用如此擔心。阿姊雖然是公主之尊,可這一年接觸下來,她並非是不通人情世故之人,甚至我覺得她比我還要懂得多。”說到這裡,李菀青有些不好意思,臉色也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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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在一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拉著李菀青的手說“你倒是實誠!英姨,您不用擔心我,這些年來,我在金陵也經曆了不少事,我應付的來的。”
柴守英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擔心的不是你應付不了這些人情世故。”
“那是什麼?”望舒不解的問道。
柴守英和劉繼明對視了一眼,看向了竇明秀“四娘,你覺得今日望舒有哪些破綻?”
忽然被點了名字的竇明秀愣了片刻,略微思索後,看向望舒道“其實三娘今日做的都挺好的,若一定要說,就是姿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