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在距離星輝市百公裡外,此地有一處庇護所,容納了數萬人,形成了一座小型城鎮。
這座庇護所外圍,防禦工事由簡單的石塊與廢棄垃圾堆砌而成。
庇護所內的建築大多是簡陋的棚屋與鐵皮房,土路縱橫其間。
偶爾有人走在道路上,大多數人麵黃肌瘦,衣衫襤褸,活像一群乞丐。
在聯邦的諸多安全區內,這樣的庇護所比比皆是。
住在這裡的大多是沒有公民身份的難民和流浪者,他們無法進入城市,隻能在危機四伏的荒野中苟延殘喘。
他們不僅要忍受資源的匱乏,還時刻麵對怪物與流浪者的威脅。
不過,這處庇護所算是幸運的,因為這裡有一位青銅級的覺醒者坐鎮,可以震懾住大部分危險。
今天,一個神秘的外來者來到了這裡。
他身披黑袍,蒼白的臉龐與深陷的眼眶,讓人聯想到行走的屍體。
街道上到處都是垃圾,混雜著尿液與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
這種刺鼻的惡臭灌入周歸塵的鼻腔,讓他的喉嚨一陣痙攣,胃部翻騰不已。
身為周家的少爺,他從未見過如此惡劣的環境。
一個令周歸塵厭惡至極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低沉又冰冷“這些人看起來是不是又低賤又惡心?可這就是人類。他們生來便是螻蟻,唯有成為真正的神明,我們才能超越這一切。”
周歸塵的眼神變得空洞,喃喃自語道“閉嘴……”
另一個更為平和的聲音接著說道“或許我之前保護你保護的太好了。早該讓你看看這些人的卑劣,隻有這樣,你才能明白我們的行為有多偉大。”
周歸塵痛苦地抱住了頭,沙啞地怒吼“都給我閉嘴!”
走近周歸塵的流浪漢們,被他的吼聲嚇得一愣,然後,他們注意到,這名“獵物”緩緩抬起頭。
一張扭曲的臉出現在他們眼前,痛苦、凶狠與癲狂交織在一起。
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周歸塵的瞳孔中竟映出了兩張麵孔,周大福與安靈虛!
這副瘋狂的神情讓流浪漢們不寒而栗,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蔓延心頭。
他們彼此對視,眼中滿是驚懼,隨即緩緩後退。
有人低聲咒罵“見鬼!運氣真差,居然碰上個瘋子。”
此時,周歸塵臉上的痛苦神色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寂般的冷漠,他緩緩轉過頭,看向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周歸塵,或許更準確地說,是周大福,以一種俯視螻蟻的眼神淡然說道“肮臟的螻蟻!”
話音未落,他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暗光。
下一刻,剛才出言的流浪漢胸口猛然一痛,
低頭一看,他的雙眼瞬間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的胸膛上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恐怖洞口,鮮血如泉湧般噴湧而出,頃刻間染紅了地麵。
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紛紛陷入了恐慌。
“他……他是覺醒者!”有人驚恐大喊。
一時間,人群如同炸開的鍋,四散逃竄,拚命想要遠離這恐怖的存在。
然而,周大福對此毫不在意,隻是喃喃自語“既然你不願意祭掉這些螻蟻,那就讓為父替你動手吧,屆時百萬生命的祭品,便足以讓我們三人一同邁入神域。”
周歸塵的臉龐在他的瞳孔中扭曲,怒吼道“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不需要這樣的力量,把身體還給我!”
安靈虛的陰冷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小子,乖一點!如果不是看在我們共享力量的份上,你早就被吞噬了。”
“現在給你個機會與我們一同成神,你該感到榮幸才對!”
周大福冷淡地說道“他會明白的。”
話音剛落,逃跑的流浪漢們忽然如雕塑般定在原地。
隨即,接連不斷的“轟!轟!”聲響起,他們的身體一個接一個地爆裂開來。
鮮血潑灑,街道和房屋瞬間被染成紅色,內臟與殘肢飛散,場麵慘不忍睹。
周大福背負雙手,周身升騰起濃鬱的黑霧,他的一隻眼睛瞬間化作漆黑。
濃稠如液的黑暗之力從他眼中奔湧而出,散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欲望氣息。
這些黑色液體滴落地麵,迅速凝結成一個巨大的法陣,將整個庇護所籠罩其中。
這是獻祭陣法!
劇烈的動靜吸引了庇護所內許多人的注意,他們走出簡陋的屋舍,迎接他們的卻是滿地的斷肢與血跡。
恐懼籠罩了每個人的麵龐,尖叫聲此起彼伏,人們看向周大福的目光中滿是極度的驚恐。
一名臉色煞白的婦女死死抱住自己的小女兒,用雙手捂住孩子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煉獄般的場景。
而周大福神情冷漠,靜靜注視著祭陣啟動。
“不要!”周歸塵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聲嘶力竭。
他瘋狂地掙紮,試圖奪回身體的控製權,但卻被周大福與安靈虛的意誌牢牢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