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國公爺書房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程國公叫來貼身的小廝,神色悲傷的吩咐:“你去,你帶著信王殿下去熠輝樓,讓王爺好好與世子說會話,彆讓人打擾他們。”話落,忍不住的淚流滿麵。
蕭君燁告彆程國公,帶著“貼身小廝”轉身而去。
一路上,雨若都在關注著所見之人是神情,像是要在這他們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隻可惜,還是失望了。
熠輝樓,主臥。
蕭君燁揮手屏退所有的人,隻留下自己的“貼身小廝”守在門口。
“你們全都離開熠輝樓,本王要與程世子靜靜的待一會,若有人膽敢前來打擾,以軍法處置。”
雨若敬職的守在門口,便聽見房中忽隱忽現的說話聲,心思:蕭君燁這個人對兄弟可以兩肋插刀,可到了自己這裡,怎麼就變成了登徒子呢?
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如果可以,她以後都會離他遠遠的,才不要靠近他。
如她這般想著,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馬車上那個纏綿悱惻的吻,臉頓時一紅,心裡卻是將那人罵了個便:蕭君燁,你隻會欺負我,我恨死你了。
屋內,蕭君燁看著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程熠,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雨若到底能不能治好程熠?也不知道能不能抓住那個加害程熠的人。
倏然,隻覺窗下一動,下一瞬,信川便站在了他的麵前:“主子,屬下四處找過了,熠輝樓並無暗衛,卻有幾個小廝盯梢,您將他們都趕出了院外,信極和信軒在盯著他們。”
“知道了,你去門外把雨若換進來。”
信川領命而去,很快,雨若便推門走了進來:“世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世子世子,她的心裡就隻有世子?
蕭君燁稍稍不滿:“你自己來看。”
雨若輕手輕腳的走至床邊,而後坐上床沿,並搭上程熠的手腕,仔細的診著脈。
好半晌,她的手才慢慢自程熠的的手腕上拿開:“果然是這樣!”
“怎樣?”
“她先是中蠱昏迷,後來又遭到下毒,從而誘發了體內蠱蟲的蘇醒的速度。”
蕭君燁不可思議道:“他不是摔壞了腦袋,而是因中蠱才摔下的馬背?”
“是,而且他的腦袋根本就沒受傷,當時就算是摔下馬背,也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連骨折都沒有造成。”
蕭君燁閉了閉雙眼,再次睜開後,眼裡多了些許擔憂:“你能治好他嗎?”
雨若肯定的點點頭:“能,他中的是纏心蠱,我隻要施針將蠱逼出體外,再解了他的毒,他就會沒事了。”
蕭君燁心下稍定:“我能幫你做什麼?”
雨若隻顧著拿東西,頭也沒抬:“把他的上衣脫了,我要為他施針。”
蕭君燁照做,接著雨若便拿著銀針和一個小竹筒走了過來:“蕭君燁,施針的過程不能打斷,否則程熠就會有危險。”
“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們陷入危險之中。”
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再次坐上床沿,並迅速拿起銀針嫻熟的往程熠胸前的穴位紮去。
看著她如此專注的神情,蕭君燁的心裡不禁又生出幾分對她的喜歡。
穴位已封,雨若這才抬頭打量起程熠。他,其實長得也好看,就是比起蕭君燁來稍遜了一籌。
而一旁的蕭君燁將她的舉動儘收眼底,心裡更是泛起一絲酸意。
程熠就那般好看?好看到她都看呆了眼?怎麼就不見她看自己看到如癡如醉?
饒是他有再多想法,此時此刻都不宜問出聲,因為他不會拿程熠的性命開玩笑。
雨若又盯著程熠看了一會兒,直到發現他的眼睫毛顫了一下,於是趕緊拿起小竹筒,並拔開上麵的蓋子,然後放到了他的鼻孔下方。
不一會兒,讓蕭君燁更為驚訝的一幕就發生了。
隻見,一隻白色似蛆蟲一般的蟲子蠕動著肥碩的身軀緩緩自鼻孔爬入她準備的竹筒裡。
雨若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再次搭上程熠的手腕。
少頃,她的臉上才露出微笑,抬手便將程熠胸前的銀針給拔了下來。
“這就好了?”蕭君燁不懂得問。
“纏心蠱已收,接下來我要為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