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國公世子醒來之事就傳遍了京都。
皇宮,禦書房。
隻見,程國公下跪在地:“皇上,臣沒有處理好兄弟之間的關係,才導致他惡向膽邊生,此事臣也有罪,還請皇上從輕處罰。”話落,咚的一下磕在了石板上。
元璟帝揉了揉太陽穴:“程卿,既然你求情,朕便還你一個人情,先起來再說。”
程國公聞言,慢慢站起身,恭敬道:“臣,謝皇上恩典。”
元璟帝沒有看他,隻是將目光轉向蕭君燁:“燁兒,朕聽聞神醫是你找來的,你怎麼說?”
“回父皇,子虛先生確實是神醫靈穀子的弟子,他並非是兒臣找來的,而是主動請兒臣帶他前去救程國公世子的。”
元璟帝狐疑道:“他主動找上你?所圖是何?”
“子虛先生說,程國公府乃忠義仁善之輩,且世子又是在戰場上受的傷,他不忍忠臣良將就此埋骨冷塚,加之得知兒臣與程熠是好友,所以才會找上兒臣帶他前往國公府診治世子之疾。”
“是嗎?子虛先生如今何在?”
“回父皇,昨日程熠醒來後,子虛先生就離開了京都,兒臣也不知他去了何處。”
元璟帝冷哼:“來無影,去無蹤,這派作風,不愧是靈穀子的弟子。”
“兒臣看得出來,子虛先生並不願過多摻和紅塵之事,所以才會這般來去皆匆匆。”
“也就是程熠命好,否則換了其他人,隻怕死也就死了。”這句話,元璟帝是對程國公說的。
程國公上前回應:“托皇上的福,若非您有如此出色的皇子,隻怕子虛先生也不知道找誰帶他去救臣子。”
元璟帝淡淡笑意隱入眼底:“罷了,人都離京了,再說又有什麼用?還是說說程欽柏吧,卿是想朕將他罷官全家流放,還是關入刑部大牢終身監禁?”
程國公一頭冷汗,連忙求情:“皇上開恩,下毒之事臣的侄子程灼、程炫並不知情,全乃程欽柏一人所為啊!”
“哼,斬草不除根,你知道會是怎樣的後果嗎?”
“臣知道,可這兩個孩子卻是臣教養長大的,他們的品性,絕不似那般心胸狹隘斤斤計較之人。”
元璟帝心中輕歎,麵上卻毫無聲色可動:“程卿如果一意保兩位侄子,那就將他們分出國公府,並將程欽柏夫婦家族除名,再將兩人一道送往離京百裡的安國寺修行祈福,且終生不得回京。”
程國公閉了閉眼,又撲通一聲跪下:“臣,謝皇上隆恩。”
程國公知道,這已經是皇帝最後的仁慈了,如果他再求,隻怕不是流放,就是終身監禁,且兩位侄子也不會落得有好下場。
程國公走後,蕭君燁才對皇上說:“父皇,您對程灼和程炫的懲罰是不是太嚴苛了些?”
“那燁兒想如何處置他們?”
“他們已經沒了爹娘,如果再分出國公府,以京都的世態炎涼,他們不是起逆反之心,就是追隨著自己爹娘而去,以兒臣看來,您還不如讓他們也出家修行。”
“依你的意思來看,那就是不處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