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侯府,挽矜台。
妝台前,緋衫翠襦無心梳妝,隻心懷叵測置人於死,縱使層層脂粉勻麵,仍遮不住她因憎恨而扭曲的媚顏。
蕭君臨,為了能讓你看我一眼,我不惜放下身段百般討好,可你呢?卻生生將我推之門外,對我給你的好不屑一顧,甚至求皇上下旨冊封那個汙賤的女人做你的王妃,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汙賤的女人?
思及此,林惜柔的麵上已是目眥欲裂:“傅搖,你個賤人,非要和我搶男人,我得不到,即便是毀了,也不會便宜了你這個賤人。”
心思險惡至此,麵目更染嫉恨怨妒,扭曲的何止是嘴臉?隻怕心理失常才是禍端。
“如春,兄長今日可在府上?”
“奴婢不知,這就去幫小姐看看。”
林惜柔喚住那欲要轉身的婢女:“若兄長在,你就請他來我這一趟。”
片刻之後,就見一高大昂揚的男子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柔兒找哥哥可是有事?”
林惜柔有禮的請人入了坐,並為之倒上一杯茶:“哥,小妹心情不好,就想找個人說說。”
林昇自是了然:“承王並非是良配,你何不換一個?”
“換人?如今最有可能的兩人都被指了婚,我還能換誰?”
林昇細細一想:“那你預備如何?”
林惜柔神色有一瞬的猙獰,很快就掩飾了下去:“哥,承王是中宮嫡出,自古以來都是立嫡立長,我相信,他一定能登上那個位子的。”
“你相信又能如何?上次咱們設計傅搖,結果卻遭到了承王的報複,除非咱們能夠一次解決掉麻煩,不然有麻煩的就會是我們。”
林惜柔怨毒的說:“我與傅搖,不死不休,她活著,我就永遠如鯁在喉,甚至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柔兒,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其實也可以正大光明的除掉傅搖。”
“哦?怎麼個正大光明法?”
“承王既然要娶正妃,何不如連側妃一並娶了?屆時你們二人在王府,總有機會設計她犯下大錯,到那時,隻怕承王也護不住她。”
林惜柔不甘心道:“那我還不是要屈居在她之下?這樣的侮辱,我怎麼能容忍?”
“傻妹妹,你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那麼多?傅搖一除,那承王正妃的位子不就是你的了?又何必計較一時?”
林惜柔依然堅持己見:“不,我絕不會讓傅搖嫁進承王府,一定要毀了她我才高興,否則我心裡的那根刺就永遠無法拔除。”
“柔兒你這又是何必?”
“哥哥不必再勸,我心裡自有分寸,下個月敏王府不是要取辦賞蓮宴麼?若是傅搖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人無媒苟合在了一起,那她不就是個人儘可夫的蕩婦?屆時,我看承王還要不要她?”
上次落水,不足以毀了傅搖的聲譽,那這一次,她不僅要毀了她的清白,還要讓她名譽掃地。
“這,你就不怕引火燒身麼?”
“哼,把我逼急了,我就和他們同歸於儘,我不好過,那他們也都彆想好過。”
林昇理解妹妹的委屈,她從小被嬌寵長大,何時受過這樣的憋屈?隻是對於她的偏執瘋狂,自己卻十分不認可。
“柔兒,敏太妃身份貴重,且她又十分討厭德行有虧的女子,你在她的地盤上設計傅搖,若是被人查到,隻怕連你也沒好果子吃。”
“哥哥放心,我這次一定會處理乾淨的,同時也會讓傅搖好好放蕩個夠。”
“你……罷了,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要連累侯府的名聲,否則隻怕爹饒不了你。”
“我知道,絕不會連累侯府。”
這惡毒女人,果然心機深沉!
那廂,傅搖絲毫不知自己已被人算計,她還天真的來承王府看望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