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望大晉,雲海天涯兩杳茫。與君彆離,何日再相逢?
臘月初十,東周,十裡亭。
蕭君燁身騎千裡寶馬,神色流連:“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宴之,珍重!”
顧曜廷站在下方,抬頭對他笑了笑:“故人江海彆,幾度隔山川。此一彆,不知何時相見,望君珍重!”
蕭君燁薄唇微勾:“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即使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也會永遠存在我的心裡。”
“好,記得空閒時,再來找我喝酒暢聊。”
“一定。”說罷,策馬揚長而去。
顧曜廷目送好友遠去的背影,心中歎息:浮雲一彆後,流水十年間。景詢,但願我們下次再見,不要時隔太久。
那廂,蕭君聿見他馳騁而歸,不由唇角上揚:“皇兄這就和太子告彆完了?”
蕭君燁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李翊霄歎息:“可惜這太子生錯了性彆,若是女兒身,必定是我大晉的信王妃,還有糯糯什麼事?真是可惜了喲!”
蕭君燁劍眉輕挑,銳目微眯:“你要是不會說話,那就彆說,否則我不介意拔了你的舌頭。”
李翊霄騰出一隻手捂著嘴:“你這是赤條條的威脅。”
“對,我就威脅你了,你能拿我如何?”眸中警告的神色不言而喻,若是被旁人看見,一定會嚇得掉頭就跑,且還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蕭君聿看著癟嘴的李翊霄,心感好笑的問:“怎麼?莫非以前你沒被六哥威脅過?”
這次換成嚴勵行搶答:“阿燁從不威脅我們,但是他麼?嗬嗬,嘴巴欠抽,那便怪不得彆人會威脅他。”
“能具體說說他是怎麼個欠抽法麼?”
嚴勵行想都不用想,張口就來:“說話不經腦子,常常信口開河,有的沒的都扯到一起說,然後還做事不靠譜,明明是在東邊,結果經他一指,整個隊伍都能偏到西邊去,難道這樣的人還不欠抽?”
蕭君聿已在馬背上笑得花枝亂顫:“何止是欠抽?就算是群毆,那也算他活該。哈哈哈”
李翊霄倒是大度能忍,他不僅不生氣,反而還輕描淡寫的回了句:“你們懂什麼?我那叫幽默風趣感,你們呐,就望塵莫及吧!”
唐鈞桀實在是受不了了,道:“這裡可沒有小姑娘,少拿你的那套幽默風趣感來說事。”
“切,誰說小爺非得對著姑娘家才幽默風趣?和你們說說,不是更風趣?”
幾人紛紛白了他一眼,尤其是褚令昭,更止不住的搓著雙臂:“打住你的幽默風趣感,再說下去,我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李翊霄聳聳肩:“所以說我和你們說話就是累,個個一眼一板的,像個老頑固,執拗的要死,怎麼改都改不過來。”
蕭君燁薄唇間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笑意:“既然我們都是老頑固,那你以後就不要和我們說話,以免沾染了我們頑固的思想,從而害了你這位幽默風趣的公子。”
“且不說你們的頑固思想根本傳染不了我,就算能傳染,我也願意欣然接受,這輩子我就和你們說話了,想要讓我去找其他人,麵談。”
真實的李翊霄是個怎樣的人呢?也許,大概會是這樣的:古道熱腸、待人以誠、幽默風趣、討人喜愛,常常裝傻充愣引大家開懷一笑,又心懷仁義為兄弟兩肋插刀,總之一句話,和他做哥們,不虧。
一日的行進讓人疲憊,但隻要想著能趕回去與家人過個團圓年,大家的心中瞬間便又充滿動力。
蕭君燁作為和親使團的首領,他肩負重任、領軍回朝,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平安的帶領大家回到大晉。
眼見天色越來越晚,他擇了一處背靠大山、臨近水源之地讓大家安營紮寨,又安排了一些人手入山打獵,他是開明的主子,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