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唐鈞桀緊緊抱著癱軟在懷的褚令昭,神情焦灼:“阿昭,你彆嚇我,快醒醒,太醫,快來救人。”
耳聞唐鈞桀的呼救聲,那三人從不同方向飛奔而來。
蕭君燁快速蹲下身,劍眉皺起,神色焦急:“怎麼會這樣?”
唐鈞桀慌張不安道:“是我輕敵,阿昭是為了救我,才會被暗器所傷。”
這時,李翊霄拽著太醫急匆匆趕來:“於太醫,快看看我兄弟如何了?”
於太醫瞥見褚令昭發黑的薄唇,心下一個咯噔,連忙蹲下身把起了脈,然而,越往下,他的臉色便越凝重,眉頭也是緊鎖不舒。
嚴勵行也跑了過來,看見一動不動的褚令昭,心中立馬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於太醫縮回手的同時,那四人異口同聲問:“太醫,他如何了?”
於太醫搖頭歎息:“殿下,臣無能,解不了此毒。”
蕭君燁想到隨身攜帶的解毒丸,便立即從胸前掏出一個白玉藥瓶,問:“本王有解毒丸,服下可有效果?”
“臣不知,但可以一試。”
蕭君燁聽到這樣的回答,也不管有沒有用,倒下一粒解毒丸就塞入褚令昭的口中。
然而,結果終究是要令所有人失望了,解毒丸入腹後,發黑的唇依舊黑如鍋底,絲毫沒有一絲變化。
於太醫再次搖頭:“殿下,此毒甚是詭異,這世上能解之人,不會超過三個。”
嚴勵行嚴肅焦急的問:“哪三個能解?”
於太醫絲毫不敢含糊:“神醫靈穀子,毒醫獨孤雲鶴,還有一位便是幫程世子解蠱的子虛先生,除了這三人,恐怕不會再有第四人能解此毒了。”
幾人一聽子虛先生四個字,心頭頓然一喜。
李翊霄急忙道:“我們馬上啟程回京都。”
於太醫歎息:“世子,臣隻說此三人可以解毒,可若超過半個時辰,那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褚公子。”
幾人的心一下子又沉入了穀底,蕭君燁冷冷的說:“本王管不了那麼多,在回到京都之前,你一定要想辦法保住他的命,否則本王讓你陪葬。”
“殿下就是馬上殺了臣,臣也解不了此毒啊!”
褚婉儀本來在營帳裡和李意沐等人待的好好的,可在聽見外麵的將士說褚公子受了傷時,她是心急如焚不管不顧的衝出了營帳。
李意沐、嚴映月、許寧枝見人撒腿就跑,愣了一瞬,趕忙追了出去,生怕她會發生什麼意外。
褚婉儀氣喘籲籲的找到哥哥時,見他緊閉雙目,嘴唇發黑,哇的一聲便跪倒在他身旁:“哥哥,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千萬不要睡著了,爹娘還等著我們回家呢。”
那廂,雨若等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終於在三日後見到了她心心念念之人
隻是,越靠近目的地,她的心便越慌亂,似乎真的發生了不可預測之事。
信軒找了個隱蔽地方,停下馬車,他敲了敲車門:“王妃,王爺他們就在前方不遠處,他們似乎被山匪盯上了,剛剛還經曆了一場大戰。”
雨若強迫自己鎮定冷靜下來,她背上藥箱,長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我們去找王爺。”話落,自顧跳下馬車,急急的往前走。
信軒四人麵麵相覷,趕緊追上前,信暮更是熱絡的接過她手上的藥箱。
四野萬籟俱寂,兵戈相向的戰場,不聞廝殺聲,唯有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嗅覺。
雨若隨手從袖子裡掏出一方麵紗遮住自己的容顏:“如此濃烈的血腥味,前方隻怕是遍地橫屍、血流成河的場景。”
四人兩兩一邊,護衛在她左右,集中心神,眼神銳利警惕的注視著四周。
天寒地凍,冷風颼颼。
一陣撕心裂肺、傷心欲絕的哭喊聲,夾雜著嚶嚶的抽泣聲傳入雨若的耳中,她心中猛然一顫,不由自主的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