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破屋,罕無人煙。窮山惡水,生養惡人。
李翊霄看著一片荒蕪之景,幾度皺眉:“如此破敗的屋子,這些人是怎麼肯作為棲息之地的?”
許靖舉著火把,走至一處破敗不堪的房屋前:“這屋頂都塌了,既不遮風,也不避雨,那些歹人肯定不會住這。”
嚴勵行一腳踢在俘虜的腿彎處:“你敢騙小爺,是想找死嗎?”
俘虜疼的呲牙咧嘴,跪在地上不停的告饒:“爺,小人的命都在您手上,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騙您啊!”
李翊霄語氣冷然,表情森寒的看著俘虜:“我隻說一遍,立即帶我們去雄風寨,否則殺無赦。”
俘虜戰戰巍巍的回道:“爺,這個荒村就是雄風寨,而這外圍破爛不堪的屋子,隻是掩飾寨子的假象罷了。”
李靖冷肅道:“你們倒是聰明,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可惜就是太能作死。”
嚴勵行隻手拎起地上的俘虜:“朝前帶路,敢耍花樣,小爺一劍殺了你。”
眾人舉著火把,繼續往前走,一會兒轉個彎,一會兒打個拐,一會兒又沿著破屋繞個圈,總之,若非綁著那俘虜,隻怕早就讓他給逃脫了。
好一會兒後,眾人停在一所破舊的大院前,從房簷和院牆的結構來看,這裡以前要麼是處祠堂,要麼是處村廟。
李翊霄勾唇笑了笑:“許靖,你能否看出這是處什麼屋子?”
許靖隻手搭上他的肩膀:“要麼是祠堂,要麼是村廟。”
嚴勵行又踢了一腳俘虜:“你說,這以前是什麼地方?”
俘虜十分懼怕小將軍的肅殺之氣,雙腿直發抖:“是,是祠堂。”
住靈位住的地方,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悍匪,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們惡事做儘,住在這裡,難道就不怕冤魂索命?
李翊霄和許靖相視一眼,並肩走至大門前,隨後同時伸手去推門。
祠堂原有兩進,其左右各設兩間房,隻是那四間房,原先應該是用來停放枉死之人靈柩的,現下卻改為了大通鋪,而以往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如今也成了悍匪商議事情的議事廳。
陰冷幽暗的汙濁之地,在火光的照耀下,讓隱藏在暗處的牛鬼蛇神無所遁形。
信漢、信軒、信暮、信昭和五六個精英將士一人押著一個留守的小嘍嘍走了過來。
信漢說:“世子,這是悍匪餘黨,他們想逃,被我等抓了個正著。”
嚴勵行渾身散發出的森寒肅殺之氣越來越烈,他隻瞥了那俘虜一眼,那人便渾身哆嗦的跪了下去:“爺,寨子裡本就不滿一百人,除了留下這十人看門,其餘的全都被你們殺了。”
被抓的十人一聽這話,也止不住打起了哆嗦,其中一人更是揭了他們的老底:“各位大人,鄙人曹清暉,原是這永安縣中一讀書人,於半年前被楚雄抓來當管賬先生,我不從,他便讓人鞭笞我,還任由其餘人欺辱我,我上吊輕生不成,反倒被他們以父母兄弟的性命威脅,不得已,隻能忍辱負重在這雄風寨替他們管賬,順便找機會逃跑。”
許靖從不信彆人嘴裡話,隻見他有條不紊的走了過去,迅速出手握住曹清暉的手腕,並將他的衣袖擼至肩膀。
鞭傷雖愈,疤痕難消,許靖這才對著李翊霄和嚴勵行點頭:“他雖沒有撒謊,但話也不能全信。”
李翊霄冷笑著問:“半年了,你一次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找到?”
曹清暉不卑不亢的回答:“他們將我看的極緊,哪怕是上茅房,都有人在外麵守著,如此嚴守防範,除非我生出雙翼,否則就逃不出匪窩。”
嚴勵行眼神冰冷的盯著他:“是否如你所說那般,我們自會查清楚。”話落,一腳踢向地上的俘虜。
俘虜吃痛的咧著嘴:“爺,曹清暉的確是被大當家抓來的,他也一直想找機會逃跑,可惜三當家洞悉了他的意圖,嚴令大家看好他,還說若是讓人給逃了,就殺了咱們泄憤。”
許靖說:“既如此,那他不是從未參與過你們殺人越貨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