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門後的世界,可謂是暗無天日。
雨若緊緊跟在許靖身後,先是穿過一個木架支起的房門,然後又弓著身子走過矮窄的小道,最後便置身於一處更加黑暗的地方。
許靖舉著火把,左右照了照,發現地上滿是大小不一定碎石,雨若蹲下身撿起一塊碎石,細細看了看,說:“這些碎石,明顯是被人工開采過的。”
許靖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前方大塊的石墩堆積的老高,若是想要過去,少不得要費一番精力。
“他們開采這個山洞,到底這裡麵有什麼?”
雨若雲淡風輕相告:“這應該是一座鐵礦。”
許靖震驚不已:“糯糯你說真的?”
雨若將手中的一小塊碎石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雷霆司可以研製自己的兵器,而許靖和範峻去軍器監送過圖紙,也親眼所見過鐵的原石,在看清手中的碎石時,不由更加震驚:“果然是鐵礦石,這群逆賊,還當真要造反不成?”
雨若又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才說:“雲山中藏有鐵礦,為何當初發現之人不上報朝廷?還是說,朝廷的官員根本就沒有發現這是座鐵礦山,而發現它的卻另有其人?”
許靖冷笑:“發現它是座鐵礦山的,不正是鍛造兵器的幕後主使?”
雨若想到了什麼,便說:“許靖哥哥,我突然想到,對方既然已經挖掘了這座礦山,那就不可能隻鍛造羽箭和長弓,彆的兵器應該也有鍛造,隻是他把兵器全部分開來放置了而已。”
“對方如此處心積慮,隻怕還真是要謀朝篡位。”
“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想要這麼做?”
“勳王蕭昀徹。”這便是他的第一反應,畢竟他的事跡可不怎麼好聽。
雨若天真的問:“皇位當真就那麼好?好到可以不顧生死和家人的安危也要去奪?”
許靖一攤兩手,實誠道:“我不覺得有什麼,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如我這般所想。”
雨若粲然一笑:“幸好你沒有出身在皇室,不然你肯定不會這般逍遙自在。”
許靖笑道:“知我者,糯糯也。”
雨若看了看前方堆積的石墩,又結合起洞穴裡的布置,於是說:“山洞能有如此規模,隻怕已經好多年了,隻是鍛造兵器的時間晚了些而已。”
“他們應該是先挖掘,再布置,最後才開采礦山鍛造兵器。”
“如此縝密,其人之心,當真比鬼怪之說還要可怕。”
比惡鬼更可怕的,那是人心。如今來看,這句話,當真毫無錯處。
且說,蕭君燁帶著一隊人沿路而前,他們先是穿過一個空曠無物的山洞,而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扇木柵欄門,且門上還上了一把大鎖。
他隨手做了一個手勢,下一瞬,手下之人便上前將門打了開來。
門內,並無不妥之處,橫豎都砌著大通鋪,目測起碼可容下五六十號人,而大通鋪的左側還有一道門框,門框上則安裝著一道門簾,想來是便於很好的隔開裡外的隱私。
蕭君燁二話不說,掀開門簾便走了進去。
裡麵的設置,要比門外好了太多,不僅有精致的雕花大木床,還有圓桌案、凳子、燈台、洗臉盆架,再有就是床腳的幾個大木箱,不知裡麵到底裝著何物?
他給了信暮、信觀一個眼神,兩人頓時心領神會的四處翻找了起來。
信暮看著沒有上鎖的木箱,挨個打開,見裡麵都是一些衣服,便隨手翻找了起來。
然而,一件有用的東西都沒翻到,反倒翻出了一些令人麵紅耳赤的畫本。
信觀也沒好到哪裡去,在床上翻了半天,什麼也沒翻到,隻在枕頭下發現了一本《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