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被降為嬪位,身邊的貞淑又被送走,本就心神激動。
在得知玉氏王爺逼得王妃自裁,被皇上押解至京問責,不顧快要臨盆的身子,去養心殿為玉氏王爺求情。
皇上這次看在她懷有身孕又要臨盆,並沒有對她過多苛責。
否則以她這等造謠生事,擾亂後宮秩序,皇上定不會輕饒。
皇上得知她絲毫不顧及腹中的胎兒,跪在養心殿外為自己的母族求情。
他心中升起一股怒氣,嘉嬪腹中懷的可是龍嗣,這般不管不顧,簡直是視皇家血脈如兒戲。
“來人,將嘉嬪送回寢宮,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皇上厲聲說道。
進忠領命而去,然而片刻後,他卻又滿臉為難地折返回來。
皇上聽到外麵依舊未停歇的吵鬨聲,眉頭緊鎖,目光淩厲地看向進忠,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進忠麵露難色,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皇上,嘉嬪小主以懷有龍嗣為由,不許奴才們靠近。嘉嬪小主畢竟是主子,奴才們實在不敢太過放肆。”
皇上聽了進忠的回稟,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怒火燃燒。“哼,她倒是越發張狂了,真當朕不敢動她?”
進忠小心翼翼地說“皇上息怒,嘉嬪再怎麼說也是兩位皇子的生母,現在當著下人的麵伏地叩首,實在是讓人……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妥啊。
而且嘉嬪腹中還有龍嗣,這般不顧及自己和胎兒,也實在讓人擔心。奴才懇請皇上看在兩位皇子和未出世的龍嗣的份上,息怒啊。”
皇上聽了進忠的話,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生氣。
他覺得嘉嬪是想用腹中的孩子要挾他,冷冷說道“進忠。你去傳朕的旨意,嘉嬪現在已經是嘉貴人了,若是繼續求情便再降一等,直到被廢為庶人為止。”
進忠低垂著頭,誠惶誠恐得道“奴才遵旨。”轉身之後,嘴角卻露出一絲不經意的笑意。
金玉妍穿著一身月白的素色無紋長袍,脫簪披發,正在殿外不停地叩頭。
進忠走到金玉妍身邊,一句一字的把皇上的話複述清楚,“嘉貴人,您還是早些回啟祥宮吧。”
金玉妍剛離開養心殿,腹部便開始劇痛,麗心一看不好,連忙讓轎夫快走。
回到啟祥宮,沒多久就開始生產,然而,由於她此前情緒波動極大,且一直處於擔驚受怕之中,這使得九阿哥在出生之際便身子極為虛弱。
那小小的嬰孩麵色蒼白,氣息微弱,生下沒多久,便夭折了。
“哎,這許是一報還一報吧。這娘親造下的孽,如今便報應到了孩子身上。”
永壽宮內,白蕊姬與嬿婉相對而坐,她語氣涼薄地說道。
此時的白蕊姬,那張小臉已不似從前那般蒼白,眼珠更是格外明亮。
嬿婉微微垂下眼眸,似有幾分感慨,又似有幾分不忍,輕聲道“這般說來,這孩子也是可憐。”
白蕊姬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可憐?在這宮中,誰不可憐?若不是嘉貴人自己作惡多端,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她為了母族,為了那所謂的榮耀,不擇手段,如今也算是自食惡果。”
“話雖如此,可這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嬿婉端起手邊的茶水,輕輕抿一口,語氣雖然帶著同情,但是眼中卻並無半分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