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對方的追擊,範鬆一邊極速飛行,同時不斷地施展瞬閃法術,足足飛行了一個時辰,一直看不到後方追兵的蹤影之後才落到地麵。
落到地麵後,範鬆直接變回人身,同時開啟神隱身法,然後在荒原上奔跑。
完全激活奔雉血脈的範鬆由於身體基礎屬性的問題,無法在實力上與真正的神禽奔雉相比,但僅僅從速度上來說,已經頗有奔雉的味道了,少有修士或者野獸能在奔跑的速度上與他相比。
從白日一直跑到黑夜,從荒原來到滿是花草的巨大平原,範鬆終於停了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全力以赴地逃命,他不相信有人能夠追得上他。
他之所以停下,是因為看到遠方有一個地方有大量燈火存在,應該是一座人類的城鎮。從距離上算,現在已經進入了花海國的地界。
花海國地勢平坦,但城堡很多,而且防禦極其強大,他正好可以去歇息一下。他現在的體力幾乎消耗乾淨,就連靈力都無法驅動了,碰到什麼猛獸,還真不是對手。
如今他已經不敢小看本土野獸了,這些家夥或許沒有開啟智慧,但很多野獸的戰鬥力並不比諸天萬界的普通妖族差。
又經過一個時辰的跋涉,範鬆終於來到了燈火處。
越是靠近,他越是震驚,他原本以為天乾宗修建的七丈高城牆已經算高了,但麵前這座城市的城牆足有十五丈高,比天乾宗的城牆高度多了一倍還不止。
“你們快走開,不要靠近,把野獸引過來就麻煩了!”一個聲音在城牆上響起。聲音是從箭孔中傳出來的,箭孔隻有三丈多高,碗口大小,四周布滿了刀刃。
範鬆這才注意到,城門口的官道邊還有好幾個凡人。這些人縮在路邊的草叢中,天色又黑,他剛才沒有注意到他們。
“都走,都走,新來的那個人,你也走,城門明天天亮才開,留在這裡等也沒用,還會把野獸引過來。”剛才的那個聲音再次叫道,這一次,他是對著範鬆喊的。
“大人,現在又沒有野獸,讓我們進去吧,留在外麵我們隻能等死了。”凡人中的一位老者哀求道。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用箭射你了。”剛才那人沒有理會老者的哀求,反而威脅道。
這聲一出,下麵的幾個人嚇得不敢再說,裡麵還有女子和小孩子被嚇得嗚嗚哭了起來。
“各位鄉親,請聽我說!”就在這時,城牆上的箭孔裡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和剛才不是一人。
“我是百韌城的城主商瑞,不是我不願意給各位鄉親開門,夜晚來臨之前,城門上已經貼上了防護法陣,一旦開啟,就失去了作用。到時野獸來了,就沒辦法擋住,所以各位鄉親,你們要理解我們,我們不能為了你們幾人而放棄一城的安危。”
這話一出,就連範鬆也覺得守城方有理了。
可惜他現在筋疲力儘,隻比凡人強一點,無法帶眾人飛到城牆上去。想要恢複,至少也要等一兩個時辰,但那時候夜色更深,更不適合硬闖城牆。
想到這裡,範鬆上前,對一群凡人道“各位朋友,既然今晚不能進城,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歇息一下吧。”
這群人中有二個稚氣未脫的年輕小夥子,一個中年漢子,一個中年女人,三位十幾歲的年輕少女,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然後就是精神矍鑠的老頭了。
老頭疑惑地看了看麵相斯文的範鬆。此刻的範鬆跑了大半日,一臉的疲憊之色,看起來就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
他抬頭看了看城牆,欲言又止,歎息一聲道“走吧,小公子,趁現在還有時間,或許能給自己找個好墳地。”
範鬆見老頭不願多說的樣子,也就沒問,跟在了這群凡人的身後,走向了黑漆漆的夜色中。他現在的情況屬於體力耗儘,幾乎傷了根本,就算補充氣血丹或者小真元丹也也沒法讓靈力和血脈之力立刻恢複,隻能慢慢緩過勁來才行。
對範鬆這個外來者,懂事的大人沒人有心思關心,除了幾個少女好奇地瞟了一眼後,隻有那個五六歲的小丫頭對範鬆感興趣了,她一直用好奇的眼神看著範鬆。
這群人看起來就是一個大家庭,從穿著上來看,應該是個中等人家,穿的雖然不好,但也整整齊齊。
走了約莫半柱香時間,老者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