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夏兩人都沒有吭聲，顧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們兩個啊，現在這樣叫我老太婆怎麼辦？”顧老夫人隻覺得心痛，她看向許初夏“夏夏，過來。”
她將人攬到自己身邊，蒼老的眼睛微微濕潤。
“祖母。”許初夏自知這件事情是自己的不對，她低著頭，嗓音哽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隻把他當哥哥，我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我一直謹記你們的教誨……”
眼淚從少女的眼角一滴一滴地滑落，落在沙發上。
她哽咽著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孩子——”
到底是顧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孩子，說不心疼是假的，她心疼地望向許初夏，小聲地安撫“你們如果早點說出來，或許會有不一樣的辦法呢？”
顧池淵錯愕地抬頭，他赤紅著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老夫人，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祖母。”他扯著乾澀的嗓音，艱難地開口“您是……”
“又不是親生的兄妹，早些說出來，我還能護得住你們。”顧老夫人大抵也是覺得惋惜。
她抵著許初夏的額頭，輕聲地說“你是奶奶一手帶大的啊，比這倆臭小子還要親近我，你的品性我是最清楚的啊。夏夏，叫我怎麼放心把你送到國外去啊。”
當年，顧母失去小女兒顧漾，恰巧顧老夫人去南山寺拜佛的時候，意外撿到了還在繈褓之中的許初夏。
她就將人帶了回來收養，這些年來一直細心照料，顧家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上天不忍，所以將另一個女孩送到了他們的身邊，顧老夫人更是相信這是天賜的機緣，真心將許初夏當成自己的親孫女。
可是，可現在……
“夏夏，不能怪奶奶狠心，我隻能把你送到國外去。”渾濁的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
許初夏微微一笑，伸手拂去老夫人眼角的淚珠“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她一邊安慰，一邊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夏夏都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奶奶我也很愛你，很愛媽媽，是你們給了我一個家，我應該感謝你們的。”
顧母的眼淚一下就收不住了，她上前兩步將許初夏攬住。
“孩子，媽媽對不住你們啊，我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早點發現就好了。”
三個人抱在一起哭泣，謝京溪眼眶酸澀，彆扭地轉過頭去看向彆處，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顧父，眼角都難得濕潤。
顧池淵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他的視線落在許初夏的身上，心裡卻無比地清楚，或許將人送出國，才是對許初夏最好的辦法。
“夏夏。”顧母將兩張黑卡塞到許初夏的手上“寶貝，我們沒有辦法了。”
她搖著頭“出國是最好的選擇，我會解除和你的收養手續，如果我們還有緣分的話，你再回來找媽媽好不好？”
許初夏瞪大眼睛，顧母忽然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聲吩咐。
“管家！送小小姐去機場！”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許初夏就已經被送上了遣送出國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