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謝京溪沒忍住驚呼出聲。
難以想象這兩個字竟然會從顧池淵的口中說出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謝京溪訕訕地笑了一下。然後小聲的替自己解釋說道“我就是沒有想到,像大哥這樣內斂含蓄的竟然也會寫情書啊。”
說實話,她還覺得有些割裂,大哥顧池淵嚴肅且不苟言笑的形象實在是在太過於深刻了,導致當他說出那是給許初夏的情書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感到驚奇。
“沒事的。”
顧池淵卻像是早就料到一樣,輕輕的笑了笑“這件事情主要還是我不小心,是我的責任。”
男人的頭輕輕低下,一時間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
顧清越看著自家大哥,唇瓣張了又張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既然是給夏夏的情書,那自然應該是放在夏夏那邊,怎麼會放在家裡的書房。”
顧家祖宅有很多書房,其中最大的一個是給掌權人也就是顧池淵處理公事的地方,除卻一些必要的商業夥伴,就連老夫人這樣的長輩進去之前都需要經過顧池淵的東西……
大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顧池淵猶豫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解釋說道。
“其實這些情書,都是我寫了還沒有送出去的。”
男人有些遺憾地開口“這些年來我總是小心翼翼守著兄妹的底線,怕被父親母親看出端倪,就連情書都隻敢自己偷偷藏起來,一封都沒有送出去。”
顧池淵低著頭,忽然想起今天許初夏被送走之前塞到自己懷裡的那封信。
他才恍惚地察覺到自己竟然連親口跟許初夏訴說愛意的勇氣都沒有。
卑微懦弱到如此地步,現在這樣的結果,也許也是上天對於他的懲罰,懲罰他的膽怯,所以將許初夏從他的身邊抽走。
“大哥。”謝京溪忽然很認真地問道“顧家和楊家的聯姻勢在必行,你之後打算怎麼辦呢?”
顧家一共就兩個孩子,顧清越已婚,能夠完成這次聯姻的隻有顧池淵一個。
“我已經想好了。”顧池淵微微一笑,“南非那邊的礦石開采一直都需要一個領導人,我想應該沒有比我更加合適的人了,至於聯姻……”
他輕輕地垂下眸,視線定格在腰間彆著的一枚粉色掛件上。
“聯姻的事情,也至少需要等我回來之後在繼續吧。”
謝京溪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顧清越看著自家大哥,也沉默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彆人或許不是很清楚,但顧清越是知道的,南非那邊一去至少五年,顧池淵這是打算要跟楊家耗著,就看到時候誰能夠熬過誰。
“去吧。”顧清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顧家的擔子,我先替你抗一抗,至於聯姻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一直耗著總不是一件好事。”
顧池淵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笑著看向顧清越“阿越,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當年要是也跟你一樣義無反顧地選擇自己的婚姻,那該多好啊。”
說到底,顧池淵還是一個膽小鬼。
而膽小鬼就承擔因為膽小所帶來的代價。
顧清越沒有吭聲,他從衣櫃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披在男人的身上“你快走吧,再不走的話,就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