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歲歲倒下去,張秋文也懵了。
她呆呆地望向自己的手,感覺一道冰冷的視線直射過來,利劍般要將自己穿透。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壓根沒碰到她!”她連忙高聲解釋。
顧鈞接住雲歲歲,隻是淡淡地睇了張秋文一眼,就抱著人朝外走去。
他自然能看出雲歲歲的動勢不是被推的,可這不代表起了壞心的人就應該被原諒。
張秋文和何霞對視一眼,也連忙追了出去,卻隻被噴了滿臉的車尾氣和塵雪。
王雙看著遠去的車轍印,焦急道“咋整?咱還追不?”
“追啥啊,誰知道他們上哪去了!”
何霞看了眼慌得直搓手的張秋文,“放心吧,是雲歲歲自己倒的,跟你沒關係,真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給你作證!”
張秋文緊緊抓住她的手,像找到了支撐似的,嘴唇顫抖道“真不是我。”
“我們都知道,行了,快去上課吧。”何霞有些不耐煩地說。
隻是張秋文心裡緊張,並沒有察覺。
她聽話地回到教室,卻始終學不安穩,眼神不住地往窗戶外麵看,像在等著什麼似的。
她如坐針氈地度過了一整個下午,另一邊,雲歲歲也終於在岩市人民醫院的病房裡醒了過來。
看著窗戶裡透進來的金色的夕陽,她揉了揉太陽穴,腦袋還有些混沌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正好站在床邊的王勇難得沒有搶著回答,而是偷偷瞧了自家副團一眼,嘴巴緊抿著。
顧鈞看著病床上那小小的人兒,喉間略有些乾澀,張了張嘴道“你懷孕了。”
雲歲歲瞳孔猛地張大,噗嗤笑出聲,擺擺手道“彆鬨了,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瞎說什麼呐!”
“有什麼不好治的病你們直說就是,其實我自個把脈也能摸出來,就是費點時間而已。”
看她寧願相信自己得了難治的病,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懷孕了,顧鈞心裡莫名有些酸澀。
王勇在一旁囁嚅道“嫂子,副團沒騙您,您真的懷孕了!您也說了會摸脈,要不您自己摸摸看呢?”
他也聽過家屬院的傳聞,卻沒太當回事,每天訓練就已經夠累的了,哪有閒心關注領導的家事?
所以他根本沒法想象,雲歲歲內心有多麼震驚。
隻見她將手搭在自己的脈搏上,皺著眉摸了許久,表情幾番變換,還是抬頭對顧鈞說“把拍的片子給我看看。”
顧鈞麵上冷靜,從包裡拿出片子的動作卻也充滿小心翼翼,抿著薄唇交到了雲歲歲手上。
“大夫說月份還小,片子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確定是懷孕了。”
他喉結微滾,眸色也深了深,緊緊盯著雲歲歲的動作,想從她眼中看出她對這個孩子的態度。
彆看他平日裡威風凜凜,可哪怕活了兩輩子,他對感情也還是一竅不通,全憑一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