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雲歲歲吃了早飯就從小洋樓去了人民醫院。
不過很不巧,江醫生去查房了,沒在辦公室,倒是他之前帶的那個徒弟在幫他整理病曆。
雲歲歲看了眼他的名字,叫葛紅軍。
葛紅軍也認出她來,也不知是不是總挨師父罵的事,他表情始終喪喪的,沒啥精氣神。
“你也想跟著我師父,我勸你,趁著還沒畢業,趕緊換個人吧,不然早晚得被逼瘋。”
這年頭基層醫務人員,對專業分的沒那麼清楚,隻要有人帶,甭管中醫西醫,熟了就都能上手。
雲歲歲卻搖了搖頭,“你誤會了,畢業還早呢,我找江醫生是有彆的事。”
葛紅軍卻是不信的。
彆看他師父平時又凶說話又難聽,可名聲實力都在那呢,有點門路的都卯著勁要當他徒弟。
他當初就是因為家裡有點關係,才跟了這麼個折磨人不眨眼的師父,現在後悔都沒地兒哭去!
他撇撇嘴,“我也是看你還年輕,提醒你兩句,彆到時候真跟錯了人,後悔都來不及!”
“誰後悔了?”
他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江守仁表情冷肅道“後悔跟我就直說,我還能扣著你不成?在背後嘀嘀咕咕的算什麼本事?”
“這樣,一會我就跟人事科說,把你調到彆的科室,省得你覺得我耽誤你!”
葛紅軍的臉“唰”一下就白了,哆哆嗦嗦地放下病曆,連看都不敢看他,“師,師父,我瞎說的,就是跟師妹開個玩笑……”
“師妹什麼師妹?你哪來的師妹?”
江守仁沒好氣地看雲歲歲一眼,“我可收不起這徒弟!”
雲歲歲也不惱,反而笑嘻嘻地打招呼,“江醫生,好久不見啊,聽說你昨天去我們學校了?”
江守仁臉上難得有幾分不自在,嘴硬道“出去辦事順便路過,不是特意去的。”
雲歲歲也不計較這些,依舊笑著道“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來這就是想問問你,之前說的事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雖然跟王岩鬆約好的時間就是今天,但雲歲歲其實並不著急。
哪怕江醫生不同意手術,不是還有軍總醫院的張大夫嗎?
眾所周知,張大夫對沒見過的疑難病例是最有好奇心的,而且軍醫嘛,大多都比較勇,徒手正骨正筋那都是常規操作。
就算萬般不巧之下,張大夫也不能手術,她其實也可以用藥浴和針灸的法子先幫王岩鬆溫養經脈,等氣血通了再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隻是這樣操作的話,治療周期就長了,至少要兩年打底,若非無路可退,她其實不想選這個治療方案。
畢竟時間太長,中途說不定有什麼變故。
江守仁瞅著她,兩條眉毛都快打結了,“我要是做了手術,你後續治療真能跟上?”
雲歲歲保證道“我會儘力。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去紅山鎮衛生所問問,我的醫術還湊合。”
豈止是湊合啊!
江守仁在心裡哼了聲,他之所以去岩大,就是為了找老同學打聽這個雲歲歲的來曆。
知道她曾經支援過大城山,還獲得了先進個人後,他就知道這人醫術不會差,但為了保險,他還特意去了紅山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