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縣就在岩市旁邊,但牛奶本就是稀罕玩意兒,想要訂到新鮮的也不容易。
而且剛擠的生牛乳很多人喝了都會乳糖不耐,必須得煮沸了才能入口。
顧鈞明顯是囑咐過楊大娘的,才能一回家就喝到溫熱的牛奶。
雲歲歲心頭暖融融的,心想著這周如果放假的話就回大院一趟,省得顧鈞惦記她。
可不等她回去,第二天一早,王勇就過來了。
“嫂子,王國京家裡又發現了新證物,確實有人給了他一張畫著益母草的紙,但是被……侵蝕太久,已經看不清字跡了。”
雲歲歲咋舌,“這麼長時間才發現,之前都藏哪了?”
王勇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聲音也弱了下來“茅,茅坑裡。”
雲歲歲一噎。
難怪剛才他說話時好像吞了幾個字,感情那紙是從糞坑裡刨出來的。
可真是苦了找證據的人了。
雲歲歲心中感歎辦案的不易,又問道“程英呢?她承認了嗎?”
“正要跟您說這個好消息呢!”
王勇來了興致,“雖然自己模糊不清,但審訊的時候,六團長炸了程英一下,她一害怕就招了,益母草確實是她讓王國京買的,藥也是她自己喝的!”
“不過她堅決表示隻是因為不想要孩子才流產的,沒想到事情會鬨這麼大,也沒有誣陷任何人的意思。之所以不承認讓王國京買益母草,是怕丈夫知道她流產後怪她。”
“不過因為當初報案的不是她,整個破案過程中她又都處於昏迷狀態,並沒有發出任何指向性言論,所以並不能算她誣告。”
“上麵的意思是這案子拖這麼長時間,對大家影響都不好,不如就這麼結了。副團那邊沒同意,說要問您的意思。”
“政委給了他明天的假,他現在還在隊裡處理明天的工作呢,讓我提前過來告訴您案情進展,省得您心裡惦記。”
他說的很清楚,雲歲歲也聽明白了,誣告的認定是要報案人指控被誣告的對象,甚至需要對被誣告的對象造成一定傷害。
當然了,這年頭的精神傷害和名譽傷害很難認定,更彆說程英從來沒說是自己害得她流產。
所以這個案子,很大可能會被認定為一個烏龍,頂多就是程英跟她和王國京道歉,還可能需要給王國京一定的賠償,畢竟這事最大的受害人是他。
當然,如果王國京要反過來告程英的話,也是有勝訴的可能的。
但民不與官鬥,他本身又沒遭受太大的損失,想必也不會這麼乾。
再說了,跟一個剛剛流產差點命都沒了的婦女掰扯,他名聲也不好聽。
雲歲歲秀眉微微蹙起,“那程英有沒有說,他為什麼不想要孩子?”
“說了,說是想有自己的事業,不想把精力早早地轉移到家庭和孩子上麵。”王勇嘴巴撇了撇,表示不讚同。
他就不明白,生孩子咋就耽誤事業了?
看他們嫂子,如今也懷著孕呢,不也照樣沒耽誤學業?
隻要夫妻倆互相體諒,心裡有彼此,像他們副團和嫂子似的,不計較付出多少,家庭事業肯定都能顧得上!
雲歲歲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但結合對程英的了解和兩輩子的記憶,她知道這裡麵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