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歲看到葛紅軍在手術室外,上前去問“怎麼樣了?”
葛紅軍搖搖頭,“還沒出來。”
由於這個年代的醫療設備沒那麼先進,一台手術做幾個小時是常有的事,對醫護人員的體力要求是很高的。
而如果不是王岩鬆的情況比較棘手,雲歲歲其實也並不會建議他開刀,畢竟每一次重傷愈合的過程,都是對人體器官的損耗,也是對體內“氣”的消耗。
所以往往那些久病的人都會氣血虧空,就是這個道理。
手術一直進行著,雲歲歲也從中午等到了下午。
直到下午三點,手術門才從裡麵打開,江守仁出來時已經有些站不穩了,手術服上也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
還是葛紅軍扶住他,他才看見雲歲歲,“哦,你來了。”
“總體來說手術挺成功,中途差點大出血,幸虧有你提醒,我讓領導安排了老德那頭的監測設備,及時止住了。”
“等麻藥勁過去先觀察48小時,沒啥問題的話之後就靠你了。”
聽他這麼說,雲歲歲心就徹底放下了。
江守仁雖然脾氣差,但與之相對應的,對自己的要求也很高,他說手術成功,那就肯定是很滿意了。
雲歲歲點點頭,“放心,之後交給我,你快去休息吧。”
將近八個小時的高強度手術,神仙來了也受不了,江守仁沒推辭,帶著徒弟和醫護人員們回了辦公室。
這還是雲歲歲第一次看到江守仁的得意弟子,是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其貌不揚,臉上卻是跟他一樣的嚴肅。
這麼一比,葛紅軍確實有些格格不入了。
當幾人離開後,雲歲歲去單人病房外看了眼王岩鬆。
這時候還沒什麼重症監護室的概念,大部分病人都住在院裡的集體病房,像他這種需要特彆注意的,才會送進單人病房。
和幾十年後不同的是,單人病房的條件並不比集體病房好,相反的,它隻是在醫院大樓後麵的一片矮平房。
隻是因為空間大,能放下大型醫療器械,才會把需要觀察的病人安置在這裡。
但離主樓遠了,一旦發生什麼事,主樓的人想趕來也未必來得及。
雲歲歲看著這僻靜的環境,拉住從病房出來的護士問“這邊平常來的人多嗎?”
“有病人大夫護士才會過來,但就是換個藥查個房啥的,也不能總是守著,吃飯辦公都在主樓呢!”護士回答。
雲歲歲點點頭,笑著對護士說“同誌,能不能麻煩你回去跟江大夫說一聲,給這個病房的病人安排個護士陪護?”
之前護士或許不認識她是誰,可自從公安來了一趟,大家都知道這位是個大夫,跟江醫生交情不錯,家裡據說還有背景。
說句話的事,護士自然不會拒絕,笑著答應“行,我這就回去跟江醫生說!”
倒不是雲歲歲杞人憂天,而是王岩鬆的身份確實敏感,再加上之前被舉報的事,她怕有人趁他沒意識做什麼手腳。
事關人命,再謹慎都不為過。
顯然江守仁也明白她在擔心什麼,沒一會兒就安排了個護士來,還讓護士帶話,說他晚上會安排葛紅軍守夜,讓她彆擔心。
倒是苦了葛紅軍這個倒黴孩子了。
雲歲歲想著,要不下回來時送他根年頭小一點的野山參好了,反正空間裡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