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產檢回來之後,雲歲歲就開始放慢了工作的節奏。
一來雙胎生產確實不容易,二來月份漸漸大了,她也體驗到了懷孕的不方便。
所以她供給衛生院的膏藥、藥酒和部分湯劑都減了量,手裡的病人也是能和喝藥儘量不藥浴,能藥浴儘量不針灸,來減輕自己的負擔。
好在家裡有邵韻文和楊大娘照顧,顧鈞也每周都能來小洋樓照顧她,順便把攢了一周的臟活累活都乾了。
學校裡有舍友們的陪伴和照顧,也不算太難熬。
日子有條不紊地過著,轉眼間就到了七月。
何霞的案子有了結果,按照盜取國家財產算,情節嚴重,判了七年零三個月。
聽說原本不會判這麼久的,但是被她坑了的那個紅小兵周貴托了好幾層關係,說什麼都要讓她吃點苦頭,所以最後從重處罰。
與此同時,武興盛也終於正式轉崗,成為了縣武裝部部長。
二團為他辦了歡送會,同時也是為了慶祝顧鈞的升任。
在雲歲歲安撫好吳香雲夫妻二人後,顧鈞的升任路上最後一點障礙都沒了,順利成為了43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團長。
但雲歲歲因為學校有事,並沒有回去赴宴,隻能托大巴車捎了些送彆禮給吳香雲。
然而當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腿開始抽筋,正當困意和疼痛打架,她唯一醒著的幾個簡單腦細胞正在糾結要不要醒來時,就感覺自己的腿被配一個霜溫熱有力的手不輕不重地揉著。
雲歲歲瞬間醒來,更對上一雙黑亮的眼睛。
“你怎麼過來了?”
今天也不是周末啊。
蹲在床邊的男人哼了一聲,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幾分賭氣“你不回去,我就過來唄。”
知道是自己的不是,雲歲歲摸了摸鼻子,“對不起啊,學校今天開大會,我實在走不開。”
顧鈞卻沒有說話,悶頭給她按腿按腳。
他這人向來情緒穩定,遇事總能理性解決,很少有生氣的時候。
尤其是雲歲歲懷孕之後,他更是沒在她麵前暴露過負麵情緒。
因此現在這一出,搞得雲歲歲都有些無措,好聲好氣地哄著他“沒出息你的重要時刻是我不好,要不這樣吧,下周我回大院,咱們再請你戰友們吃個飯?”
誰知顧鈞還是不為所動,一句話沒有,連頭也不抬。
雲歲歲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她起身,還沒低頭問顧鈞怎麼回事呢,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
她啪地一聲拉著燈繩開了燈,小臉繃緊,語氣嚴肅“喝酒還開車,你不要命了你?!”
也就是現在抓得不嚴,要是擱幾十年後,不把他分扣沒才怪!
聽出她語氣中的惱意,顧鈞這才抬起頭來,扁扁嘴,“你好凶。”
雲歲歲“?”
這是誰?我那麼大一個顧鈞呢,被什麼臟東西附身了?
看著自家男人頂著一身麥色皮膚和精壯肌肉,眼圈泛紅,眼睛也潮乎乎的,委屈巴巴地說著這種矯情話,怎麼說呢,就……挺彆具一番滋味的。
看她沒什麼反應,顧鈞又低下頭,小聲嘟囔“你不來看我,我來看你你還凶我,你一定是不愛我了……”
後麵再說了什麼,雲歲歲沒聽清楚,因為她已經一巴掌拍到顧鈞腦袋上了,“好好說話!”
顧鈞被拍得一愣一愣的,皺著眉頭看向她,像一隻被惹毛了的狼。
看到他這樣,雲歲歲心虛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