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雲歲歲的問題,嚴長安眸色沉了下來,“你怎麼這麼問?是不是有人跟你瞎說什麼了?”
他高中畢業那年,哭著鬨著不願下鄉,想繼續上學,最後是他爸給他狠狠揍了一頓,揍得命都沒了半條,逼他去報了名。
打那之後,他就再也不敢提上學的事了。
因此聽到雲歲歲這麼說,他也隻以為她是在學校裡聽了些不好的言論,被人帶壞了。
“你在學校裡好好學習,彆跟那些滿腦子思想的人摻和一起去,知道嗎?”他板著臉道。
雲歲歲無奈搖頭,“學校裡都是一心報效祖國的積極分子,哪有什麼派?我隻是覺得長安哥你有搞科研的天賦,以後都留在鎮裡教學的話,有點委屈你了。”
嚴長安眸色變了變,沉聲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眼下你把自己的身體和學業顧好才是正事,小小年紀,操,那麼多心乾啥?”
畢竟是他的私事,雲歲歲也再多說什麼,看了眼天色,“時間不早了,長安哥既然來了,要不然今天就住這?”
嚴長安連連搖頭,“那哪行?我一個大男人,彆人要說你閒話的。你休息吧,我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帶你去國營飯店吃飯!”
他剛要走,就碰上了迎麵而來的邵韻文和曲小果。
邵韻文看女兒還沒回家,就帶著兒子過來接曲萍萍,沒想到小洋樓這麼晚還有客人。
兩人點頭示意了下,邵韻文就帶著一雙兒女離開了。
曲蘋蘋三步一回頭地看著嚴長安,小聲問“媽媽,為啥嚴叔叔不是我和小果的爸爸?”
關於生育的問題,邵韻文實在不好回答,隻能乾巴巴道“爸爸在你出生之前就定好了,可不是你說讓誰當誰就能當的。”
她回頭瞅了一眼,嚴同誌的確文質彬彬一表人才,比她那個負心漢強多了。
她歎了口氣,“都怪媽媽當初識人不清,沒給你們挑個好爸爸。”
曲蘋蘋看到她的模樣,雙手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道“媽媽彆傷心,我不要爸爸了,我隻要媽媽和小果就夠了!”
邵韻文笑了笑,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眼裡卻帶著淡淡的哀傷。
如果沒有遇到蘋蘋的父親,她的生活或許不會變得這麼糟糕,可同樣的,她也不會有蘋蘋和小果這麼可愛懂事的孩子。
雖然有時候也會後悔,可想到一雙兒女,她又覺得生活還是有希望的。
而且自從遇見雲大夫後,她和孩子們的生活越來越好,日子也越來越有盼頭,一切都會好的!
第二天,雲歲歲和嚴長安去國營飯店吃飯,正好店裡有新撈上來的江魚,嚴長安連忙安排了一條。
雲歲歲好久沒吃魚了,難得在外麵吃了頓飽飯。
懷孕有一點好,就是吃撐了彆人也看不出來,隻會覺得她肚子大是因為懷孕。
因此她扶著肚子走在路上,彆人也不會懷疑她是吃多了。
回到小洋樓,隔著一座橋,就聽見院子裡傳來了狗叫聲。
雖然隻有兩聲,但雲歲歲的眼睛卻亮了起來,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進了院子,果然看到小老四正站在院子正中間,一身黑色皮毛油亮順滑威風凜凜,四肢修長體格健碩,眼又圓又明亮。
看她回來,小老四瘋狂地搖起了尾巴,卻沒有撲人,而是在訓導員允許之後才走上前來,用腦袋蹭雲歲歲的手。
雲歲歲也十分欣喜,對著它猛rua一通,然後讓楊大娘把她早就準備好的軟墊拿出來,鋪進訓導員帶過來的狗籠子裡,又去廚房裡取了兩塊肉給小老四吃。
而嚴長安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